陆深伸出手背探了探他脸上的温度,热的。
陆深眉头皱得更深了。
走出车站,池昼指了个方向,“我要走这边,你呢。”
“我也走这边。”
池昼有些惊奇地“哦?”了一声。
跟陆深当了这么久同学,池昼还真的不是很清楚陆深家住何方。这人总是这样,不会跟不熟的人说太多,也没必要。
他一时好奇,问:“你家住哪?”
陆深报了个地址。
“你也在南区,”池昼说,“那我们俩离得不是很远。”
“那要不要来我家,”池昼提议道,“把刚刚那个看完?”
他又补充一句:“我家今天没人哦。”
他的家人都在外出差,要过几天才回来。
陆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这么喜欢这部电影?”
“只剩几十分钟了,”池昼露出得逞的笑,“就把它看完嘛。”
陆深的反应,让池昼彻底确定了陆深不喜欢那部电影。
为什么?因为太gay了吗?
隔着屏幕的亲密举动而已,要是连看都看不了,那怎么还可以继续装gay整他。
池昼感觉自己无意之间,又探索出了一个新的陆深不喜欢的事物。
这样正好,再让陆深看多点,说不定直接患上同性恋ptsd,主动认输。
池昼还给陆深下了最后通牒,防止他深想之后拒绝:“你来不来,不来我回去自己看了。”
此言一出,陆深便皱着眉说了句:“好吧。”
池昼亲昵地抓住他的手,非常贴心地给他指路:“走啊,我家在这边。”
“哦对了,我家养了宠物,你等会儿应该能看到。”池昼回想了一下家里那位“常胜将军”,又专门补充了一句,“它脾气不好,可能会咬你。”
池昼刻意营造恐怖氛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求我保护你。”
“好。”陆深毫无负担地点点头,“拜托你保护我。”
池昼刚走到家门口,一只雪白的鹅就兴奋地扑腾着朝他冲了过来。
堪堪在池昼面前刹住车,这只鹅这才发现池昼旁边还有一个人,不由得迷茫地眨了眨小黑豆眼。
——旁边这个新来的吧,说熟谈不上,说陌生也不至于,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池昼家的这只鹅是池昼高中的时候,从奶奶家抱回来养的,取名叫“将军”,寄予了池昼对它的深切厚望。
这只鹅争强好胜,投胎在鹅的身体里却有一颗斗牛的心,看见谁都想嘎嘎上前咬两嘴,一天到晚不试试自己的牙口就不舒服。
池昼刚将它带回家的时候,驯服它也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开始几天频频被追,被一只鹅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很是狼狈。
但池昼那时候就是看中了它这一点,打算把它抱回家之后好好训练——每天喂它吃饭之前,池昼都会找出陆深的照片给它看,耳提面命地叮嘱它“看清楚了就是这个人,下次见到他就上去咬他”。
池昼自我感觉他的训练非常有成效,这只鹅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看见陆深的照片就开始气势汹汹地嘎嘎叫,条件反射地大张着嘴,好像要把陆深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