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儿。”,厉无妄叫了她一声。
她没理。
“小福儿。”,厉无妄又叫了一声。
她没有出声。
“小福儿。”,厉无妄不肯放弃。
她不耐烦转过身来:“干嘛?”
厉无妄也不再逗她:“没干嘛。”
她又转过身去,厉无妄在她身旁也躺了下来。
二人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只是男人的手又再次环上她的腰身,将她拉进怀中。
“王爷。”,白以云想到了楚澜砸东西的事。
厉无妄低低应了她一声:“嗯?”
她问道:“你很有钱吗?”
男人嗓音慵懒:“有。”
怪不得经得住楚澜那样砸东西。
静默片刻,厉无妄又问她:“为何突然这样问?钱不够花吗?”
白以云随意打着哈哈:“没有,随便问问,睡觉吧王爷,困了。”
她感觉到厉无妄将头埋进了她的丝之中,呼吸逐渐平稳。
但她毫无睡意,明日就是三日之限。
夜不成眠,日头灼眼。
她顶着眼底的乌青,躺在鱼塘边的躺椅上,看着院中正在浇花的明玉,还有一旁嘻嘻哈哈的戴鸢。
没想到厉无妄真将明玉放到她这了。
随着明玉而来的,还有屋中的玉兰香灰,如今整个屋中都是玉兰香气了,她还挺喜欢的。
戴鸢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蹦一跳跑过来,不掩笑意:“王妃,今早楚澜又生了好大一场气,把西厢房里的东西又砸了便算了,还要去打明玉,不让明玉走,真是个疯子。”
只要楚澜不高兴,戴鸢就很高兴。
白以云的心情也挺好:“随她砸吧,别砸我这来就成,不想理那疯子。”
她的心中还装着另一件事,没有旁的心思去想楚澜。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害怕,已到了茶饭不思的程度。
但是她一直心存着那一点侥幸,她想,厉无妄看起来那么自信,应当是没事的吧?
傍晚时分,木已成舟,狠狠击碎了她的侥幸。
她看着太医在厉无妄的书房进进出出,下人三三两两围着,将那书房门口围得有些水泄不通,低着头等待主子的吩咐。
气氛沉重不堪,一时无人敢出声,就连楚澜也没有了往日那副和她争锋相对的嘴脸,空气中只弥漫着血腥气。
清水一盆又一盆往里拿,血水一盆接一盆往外端。
白以云突然觉得脚底软,一阵心悸。
太医终是说出了那个她不愿意接受的现实:“这毒奇得很,只淤积于下半身,致使经脉受损,放血之法都用了也是无济于事,王爷恐怕。。。”
她突然失了力,堪堪扶着戴鸢站稳,身旁的楚澜早已跌到地上,小声啜泣。
白以云之前给自己做过很多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刻来临之时,之前做的一切准备都是那么可笑。
她咬了咬牙,用尽气力站稳,尽量去接受这个事实:“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