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冷云这小娃儿肯定不懂什么是基础建设,而且最关键的是冷云以后是商人呀。
大弟当将军位高权重属于高薪铁饭碗,二弟当医生有专业技术,属于越老越吃香的行业。
唯有小弟这不稳定,做生意有赚有亏,挣的多时顾着享乐,亏时咋办?
她认为人生之中总有几年能赚钱,但不是一直总能赚钱,所以挣钱的时候要存些或置办些产业,居安思危。
看来要顺带给小弟讲一下危机意识。
温暖暖拍了拍长板凳,让冷云坐下来后,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浅显易懂的问:“你想呀,如果我们到了京城,身上有银子,除了吃喝首先买什么?”
“房子?”冷云面对温暖暖没有对冷霄时的拘谨,想到什么自然就说什么。
温暖暖点头:“对啊,没有房子,我们只能租房住,租房子交租金就算了,还不稳定,不是自己的,也不敢随意布置。
不懂?很简单,假若没有水井,你能不能出银子打一个?没有就要去很远的共用水井排队打水回来,洗漱洗澡洗衣服洗菜是不是很不方便?可是打了的话房主突然要收回房子不愿意租赁给我们了呢?
嫂子现在能放心的给你们置办衣裳物品,自然是因为你大哥把前面的基础打好了呀。
你想一想如果我们连居住的地方都没有或者在小破茅草屋内,漏风漏雨,恨不得屋外下小雨屋内下暴雨。
嫂子就算想给你们置办换洗的也没办法,就算有银钱买也没地方放。
所以你大哥这做法是对的,在银两不多的时候节衣缩食置家产,力往一处使,银子用在一处才有效果,要是别的开支也大,你说我们啥时候才能住上这砖瓦房?”
教导冷云的存钱意识
没有砖瓦房大院子水井柴房茅房这些,哪有他们窝在这一方小天地自由又自在的生活?
若不是冷霄他们注定要去京中,若不是灾年,温暖暖觉得窝在这一方小小的院落也蛮好的。
食物充足、植物茂盛,每个季节还有各种不同的野菜野果野物,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可惜,冷霄他们注定要去京中成就人生的,而她一个人在这也生活不下去。
即使食物充足不用打猎,光这村子里的人她在这的安全也无法得到保障——有时候人比动物更可怕。
冷云听的一怔一怔,脑袋里是对从未听过的话语产生的思考。
“像上次欠帐,若实在拿不出来还有这套房子可还,要不是有房子在,是不是要卖身为奴了?你以后挣了银子,可以一部分继续用于生意运转,一部分用来生活,一部分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不能不享受也不能太享受。
在这点上我还是很佩服你大哥,自制力强,挣了银子不是吃喝玩乐而是读书和置办产业。”
冷霄确实应了那句吃的了多大的苦,享的了多大的福。
冷云小脸上由懵懂转为清朗,慎重的点头:“嫂子,我懂了,不该只注重享受,没有金钱基础,享乐也只是一时的,没有家底,可能晚景凄凉,我要努力挣,用心存。”
温暖暖一副愚子可教的温婉贤淑表情,然后在看到门边站立的挺括修长身姿时,破功了!
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问:“你、你不是去给大弟他们送吃食了,吗?”
上次打雪仗的时候当天雪又停了,只到小腿肚子处,这些天早已经化的七七八八,所以还是能给两小只送吃食。
温暖暖脑子飞快回想刚才讲的话,幸好幸好,全是夸他赞他认可他的。
这该死的‘曹操定律’,一说谁谁就到!
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冷霄似湖水般深邃眼眸遥遥望了过来,里面仿若粼粼波光,层层漾散开来:“刚去把山上设的陷阱猎物收一收回来处理了一下,这些天累积的皮毛一并带去城里硝制出来。”
温暖暖了然。
腊月是年岁之终,今年气候反常的让所有人心发慌,农闲的山里人无事可干,只要不下雨雪行动不便,全在山上猎物,一是多弄些食物,以弥补粮食的不足,二是皮毛可以卖了换银钱。
冷霄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他极厉害,每天最少也能收获五六只野兔,大雪第二天的雪地里还拔出两只傻狍子。
对,是拔,据冷云给她解释,狍子特傻,有啥声响都要回头望一下,跑很远了也要回来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冷霄连陷阱都不需要设的,他只在原地将雪堆的特厚,发生声响后傻狍子跑过来陷进去,只要将它们拔出来就行。
温暖暖听着的时候想这是真可爱啊,好想养!
然后看冷霄面色不改的扛着血淋淋的死狍子拎着一串血淋淋的肥兔子,默默的咽回了好可爱的话。
然后又联想到前些天的自己,不也是好奇心重还话多吗,简直要抖衣而颤了!
她总有预感,狍子死于傻,她死于话多!
冷霄看着低垂的小脑袋瓜,薄唇克制的只扬起来一点点,“狍子你不爱吃,我一并带去卖了,兔子我已经收拾干净,全留了下来。”
温暖暖虽然想矫情的说一句兔兔真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
可这段时间做的卤兔头、蜜汁烤兔腿、麻辣兔丁、仔姜兔,让她真香了,“哦,好,谢谢你!”
在经过冷霄身手了得的十来天捕猎加之前大弟捕到的,扣除吃掉的,她的储藏间已经有七八十只肥兔子还有顶以前的野鸡!
肉类充足到好富有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