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屁股哎哟,生什么事儿了?”
他将身子探出马车,想看看前方的车夫生了什么。
江逍遥感觉自己失去了重力,他在这奇异的空间隧道中快飞跃穿行,直到突然出现的大洞让他脱离了隧道飞了出去。当他再次获得重力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半空中,紧接着他听到了马车快行驶的声音与马匹的嘶鸣声。他仰头看向声音来源,却只看到高高扬起的马蹄。这打了铁掌的马蹄狠狠将江逍遥踩了下去,让他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紧接着便是胸腔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他只觉得喉头一甜,鲜血混着胃液上涌,便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江逍遥终于尝试着睁开了眼睛,胸口处的闷痛感已经消失了大半。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打量着周围。
他似乎是仰躺在一个马车里,身旁有四个人影分成两边坐着。一个把脸埋在书后的黑青年,一个大大咧咧盘腿坐着的肌肉达的狼毛女,一个目光远望车外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俊俏女性,还有离自己最近的向自己伸出手的艺人打扮的帅哥。
“hey,you!youfina11yaake。”这个银帅哥用着江逍遥的故乡不怎么使用的语言,好在江逍遥自学过通用语,他能听出来这个男人在说自己终于醒了。
在银帅哥的帮助下,江逍遥成功从这冰凉的木板上坐了起来。他试着用通用语去回复对方,但对方却抢先了,而且还是用着怪异蹩脚的受龙语。
“泥好,屑屑,小龙包,再见!”
“打住,我会说通用语。”江逍遥急忙打断了对方,天晓得他会凑出什么奇怪的词来。
“哦,那就好。”阿莱斯特冲着他笑了笑,“我叫阿莱斯特,你是谁?你为什么会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看你的打扮,你应该是受龙人吧。”
江逍遥终于有机会环顾四周,这是他没见过的土地,没见过的人种。至少可以确信他成功逃脱了,便松了一口气。
“在下不才,姓江名逍遥,确实是来自受龙。”毕竟自己梳着黑色长,有着黑色瞳孔,还穿着和这群人完全不同的长袍,实在是过于显眼了。“至于为什么会到这里,就得扯远了说了。”
四道目光同时汇聚在自己的身上,就连那个刚刚一直低头看书的青年现在也望向了他。看来这种遥远的出身对于这些当地人来说实在是新鲜。
“我本是受龙帝国一位求学者,从小拜读启迪之路各大着作,我的叔父也是朝堂之上一大官人。咳咳!”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阿莱斯特立刻心领神会地从行囊中倒出一杯水递给他。江逍遥润了润嗓子方才继续说。
“只可惜好景不长,叔父在政治上犯了些错误,当朝皇帝龙颜大怒,要将他满门抄斩。我一早听到风声,连夜使用传送卷轴逃往荒州无人之地,并在临行前顺走了府内所有的卷轴。”
“你这有些不道德吧?你全家人都要被杀头了,你怎么还干这些毛手毛脚的事情?”维斯特拉嘴里还叼着一根禽类的腿骨。
“哎,我这不是想着,一旦抄了家这些好东西就全没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便宜了自家侄子。要是皇上查下来,说不定还能给他减少一点收受贿赂的证据呢。”
“嗯,好像也有道理。”维斯特拉一边啃着骨头一边点头,“别管俺了,你继续。”
“于是我就在荒州寻找生机,同时历练法术,就这样一直漂泊生活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我看见了——”
“救援?”
“钴魂书院的藏经阁。然后我就进去顺走了一些卷轴,和一个看起来很帅的法杖。”
“还是惯犯,合着你是个游荡者派的盗贼啊。”
“我是法师啊,我是一个忠于自己欲望的法师。”
“啊这……”这下连阿娜克伊丝也绷不住了。
“反正就是他们刚刚现我了,然后开始追杀我,我就撕了一个看着好像传送类的卷轴,然后就又回到托瑞尔并且掉在地上了。”
“而且还被马车碾过去了……”费迪南多的声音从书后悠悠传来。
“嗯,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我已经死透了。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因为好兄弟我用治愈真言把你内脏破裂引起的内出血压住了。然后从你身上搜出来一堆疗伤类的卷轴用你身上了,不然你现在大概是三个断肋骨和大半个爆炸的肝肺。”吟游诗人比了个不用谢的手势。
“啊?”江逍遥翻了翻自己长袍的襟内,确实少了不少东西,不过大部分应该都是在传送空间当中四处翻滚时丢失的。“得,白跑了。”他有点欲哭无泪了。
“俺觉得你还是关心一下现在的处境比较好。你知道俺们是去干啥的吗?”
“呃,去踏青?”
“我们去前面的博德之门当佣兵,你也要一起去吗?先说好,如果没有做好这个觉悟的话,现在下车还来得及。”阿娜克伊丝严肃地打量着面前这个黑黄皮肤的异邦人。
“有军饷吗?条件待遇怎么样?包不包吃住?”
“有的,到了那边街上他们都不敢不听你的,每天打压屁民,一天三顿下馆子住旅店,你就是大爷!”
阿莱斯特可没说谎,博德之门的焰拳佣兵团在那座城里面就是这么嚣张,他们的胡作非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喜欢以欺压下城区和外城区的穷人来取乐子。或许只有在上司过来巡视的时候,他们才会装出一副遵纪守法的样子。
“中嘞!带我一个。”
“老爷们,小姐们,已经可以看到博德之门的外城墙了!”
车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看来他们冒险的舞台已经准备好向他们敞开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