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把水喝完,刚要说还可以多训练一会儿,加加班,可想到自己前一秒才答应了人家要劳逸结合,便硬生生忍住了,再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转身准备离开。
他一整天都泡在训练场地里不是没原因的。
自从那日从江酌家里搬出来后,沈暮就忍不住地开始想江酌。
吃饭时想,睡觉时想,走路时想,也没什么具体内容,就是不停地回放着曾经的一幕幕,江酌对着他笑,跟他耍赖只要他闲着,脑海里就全都是江酌。
只有在训练精神力的时候,才会全身心的投入,忘却一切。
理智上,沈暮迫使自己忘了江酌,然而另一边,一种热烈燃烧的情感正一点点地蚕食他的理智,让他无数次地产生回到那座房子的冲动。
他还是想要见见江酌。
沈暮走到训练场门口,余光里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元帅”见沈暮出来,希德立刻挥着胳膊,冲他大喊起来。林深就在他身边,两人穿着宽松的便装,一同走向沈暮“晚上有事吗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林深希德虽然是沈暮的手下,但他们出身于同一所军事学校,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是介于好友与部下之间的微妙关系,既不过于亲近,也不过分生疏。
“走吧。”
沈暮想了想,在回家和出去吃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回到冷清的家里,他只会开始疯狂地想念江酌。
沈暮都有点恨这样被情感支配的自己了。
一行人坐上悬浮车,赶往吃饭地点,是一个熟人开的,安全性也高。
林深早就定好了包间,三人落座,他问沈暮“身体好了现在能喝酒吗”
沈暮点点头。
他不是多话的人,林深也是温文尔雅的性子,不过希德倒是从小到大的咋咋呼呼,只要他在,就不会冷场。
吃到一半,酒也喝了几杯,林深突然转向沈暮“心情不好”
猛然间被戳穿,沈暮动作一顿,放下杯子,眼睛盯住摇晃的液体,低声道“没有。”
包厢里灯光昏暗,杯里的酒水也浮着一层黯淡的碎光,沈暮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睛竟然被刺得痛。
林深叹了一口气“老大,怎么说呢,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我们了,就算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过来,也能看出你精神恍惚,心里有事。”
沈暮皱眉,心道不妙,还隐约的有些羞耻“很明显”
“真的很明显,”希德敲敲盘子,插话进来,“到底怎么了,不能说吗”
这两人左一句右一句,目光都聚焦在沈暮身上,一时间,沈暮只觉得自己仿佛一个思春期的毛头小子,天天想着自己喜欢的人,还以为掩藏得很好,结果早就闹得天下皆知了。
他脸颊烫,不得不掩饰性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江酌”
林深又问。
沈暮喉结滚动一下,他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不否认就是间接的承认了,希德干脆直接问道“元帅,你们究竟为什么离婚啊”
沈暮轻轻地抽了一口气,眉目低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哑着嗓子开口“如果有一个人”
林深希德立马竖起耳朵。
“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后来,又极力补偿,对你很好很好你们会原谅他吗”
林深沉吟一会儿“那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得看做的到底是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沈暮双手交叠,挡在额前“你会原谅吗”
“如果我爱他,就会原谅虽然可能会很无奈吧。”林深笑着耸耸肩。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任谁都能猜出沈暮说的是江酌。
江酌曾经做过对不起元帅的事所以他们才离的婚
林深清清嗓子“不管怎样,您还是按照自己的本心来吧。”
“对啊,”希德在旁边看了半天,都开始替沈暮着急了,心直口快道,“您要是想见他就去找啊,反正钥匙都给了”
林深赶紧用胳膊肘捅他一下,示意希德闭嘴。
沈暮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始终低垂着头,接下来不管两人问些什么,他都没再回答了,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
沈暮很少会让酒精麻痹自己,或者说,他连酒都很少喝,自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远离一切能让人上瘾,让人不清醒的东西。
但他觉得自己再这么清醒下去就要受不了了。
他酒量不行,两杯喝下去,脑袋就开始晕胀,林深伸过手来,把沈暮手里的酒杯轻轻拿走。
沈暮也就任由林深动作,他眼眶通红,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过了一会儿,沈暮眨眨眼睛,一大颗泪珠从他的面庞滚落,砸在桌面上,溅开一小片湿润的水渍。
“江酌”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再生了一个肝,今天要把它爆掉自信
晚上二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