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并不挪步,意味深长地说:“事实上,没有她告诉你,你根本站不到这里,而且这不在你的意料中。你只会远远离开停靠点,直到你回头,船早已没了踪影。”
“不要转移话题!我不感兴趣!我只要你现在挪动你的脚!”
“何必回大秦,去送死呢?”徐福为他的固执叹气,道:“去给我倒杯热茶吧。”
“听着!挪动你的脚!去舵舱!立刻!”
“为我做事,还是早前说的那样。”徐福说。
荆晨拉起他,直接推出了主室。
荆晨还是先到住区,像早前那样,让吩咐李茹云来。
今天深夜,人们再一次奇怪,徐大人竟然又亲自找人来了。
看到同样的一幕,李茹云并不是惊愕,荆晨的身影,反而她目光里有着惊喜光彩。
荆晨问:“你喜欢的人现在还在船上吗?”
她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
“好吧。”既是如此,那她就不会走了,今天可是很多人都被留在陌生地方了,荆晨感谢她为自己做的一切,将玉递还给他。
执意要看着她回到住区,然后荆晨才押着徐福继续往舵舱去。
“你真是太愚钝了。”徐福用年长者的语气,带着一种笑意说。“你回大秦,实乃送死。”劝道:“可你年轻,明明有大把的时间做许多事,不然你甚至连子孙后代都没有,不可惜吗?”
荆晨充耳不闻。
油灯明亮的舵舱在黑夜里走道尽头很显眼。
“你可以把自己的一生追求在别的事情上,只要不去做荒唐的杀秦王的事情,那根本就实现不了……”
徐福喋喋不休,似乎就没觉得自己被困制住,完全是在好言相劝,荆晨直接拿布塞其嘴巴里。
到了舵舱,荆晨两脚刚迈进去,后背一股大力撞倒了他,这猝不及防间,双手双脚就被四双手抓住了。
任他再有武艺,四名水手足够把他按住。
他极力挣扎,不敢相信自己陡然被制住,这些人是守株待兔,完全知道会生什么事!这怎么会!怎么可能!
徐福绳捆被解开,望了过来,很平静的睥睨眼神,说:“弱冠后生,万分没想到吧。”
禁室内,
凳子上,荆晨再次被捆起来,
他一直奋力挣扎,脑海被无法解答的疑问充满,仿佛无法控制的暴涨般,下到了胸腔肺腑,全都在翻腾着。“你早预料到!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我会回到船上,又去主室找你!是我绑了你,让你们调转方向,即使被料中失败,你应该以为我在那陌生地方才对!!!”
徐福让其他人都出去,自己则就在这,还是坐在桌子对面。他一直看着,带着万事都在预料中的轻笑之意,并不说话,
偶尔摸了摸八字胡须。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不可能心思举动被你知道如此地步!我不可能被你如此玩弄鼓掌……”荆晨清楚知道自己的心态正在步步崩,他无法控制,这等遭遇是对自己的否定,能为彻底的打击。
徐福就静静地坐在那里,散出来的掌控让他极大不安全感,徐福让他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等到禁室内渐渐安静下来,荆晨喘气,徐福才缓缓说道:“弱冠后生,失败未尝不是件好事。就如我说的,我早料你在船上,
所以那晚提前让舵手调过航向了。
故此你以为对,其实还是在我手中啊。”
荆晨惊口大张。
说到这里,徐福笑了笑,道:“虽然你差一点杀了始皇,但你在我眼里,并不是多么可让我畏惧起来的人物,
毕竟你没有缔造琅琊台计划的本事,
你其实还是个存在稚嫩的弱冠后生,
不过,看你的表现,似乎又让我改观了。
真的是你缔造了琅琊台计划吗?”
荆晨固然心态爆炸,可还是清楚自己的处境,徐福不可能放自己回去,在徐福手里,不就还是在大秦的手中,不能承认琅琊台是自己计划的,或许以此可以周旋脱困。“没错,不是我计划的。”
“这样,我反而判断就是你计划的。”徐福如此说,并带着很惊讶之色道出了推论过程:“你是以为正义、一心要杀死秦王的人,你被抓住了,如果主要不是你设计的,你一定会说是自己设计的,好揽在自己头上,然而你说不是,所以就是你设计的。”
荆晨惊愕交加,无言以对,他在情绪剧烈波动中,一时竟没想到那么多。
“不过真的是你设计的吗?”徐福还是有些怀疑,尖锐的目光凝重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个透亮。
听了这些言语,荆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迅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徐福能出自己预料,让自己难以应付的事,忽然想起,先前主室内时徐福让他倒杯茶,这似乎还是要用他的意思,现在人坐在这里,桌对面,又不睡觉,难道就是要说这些?
他疑惑地说:“你想让我帮你寻仙药。”
“你冷静得很快!不错!”徐福直接点出他的疑惑:“你在奇怪,我为什么如此需要用你,如果是需要人,那为何又把很多人留在陌生地方,那地我已称之为东瀛。”
“所以我难以信你!你要是用我,那为何又将我转那陌生地?现在明明又抓到我,跟我说要用我!傻子都不会信的!”荆晨简直觉得在侮辱自己,这种赤裸裸的鬼话,真把自己当白痴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确实需要你帮我,还是像上一次在这里说的那样。你确实有两下子,还有武艺,我看到了你跟蒙恬的交手,你对我的用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