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阻隔掉周遭喧嚣的背景音,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无限近,给人近在咫尺的错觉。
“没有不舒服,就是头晕。”楼远说起话来一顿一顿,讲到这里他愣了一下,过了片刻才继续道,“不过刚刚楼下好像有人要找我,就是我没看清是谁……”
付之予一下子坐直身子,一瞬间像被泼了盆冰水,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把自己留在楼远小区附近盯梢的人一一过了一遍,他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岔子,自己完全没有收到任何通报。
“他们好像等了我很久,说要找我聊聊……”楼远说着说着自己都困惑了,讲完下半句就忘记上半句,完全弄不明白自己话里的逻辑,“他们态度也不怎么样,我没忍住打了他们一拳……我是不是应该报警?”
付之予狠狠长出一口气,脱力靠在椅背上,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月亮,这时才觉出脊背上冒了一层冷汗。
“不管他们,我来处理。”他说,“做得很好。”
“真的吗?”楼远的思维突然清醒了一下,“你平时就是这么教松仁的吗?你知不知道它很喜欢和小区里另一只边牧打架,人家个头还比它大……”
付之予听他含糊着讲了许多无厘头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椅边缘,心跳匀加快,喉中泛起一阵痒意,想要亲自来到喝醉酒的楼远身边的念头不可遏制地酵,蒸得他感觉身边浮起来了许多粉红泡泡。
“……明天还要继续吃食堂。”楼远的话停止了,“你今天吃了什么?”
付之予弯弯眼睛,正要回答,就听到楼远如同脑袋上蹦出一个电灯泡,“叮咚”一下又想起来了什么天才之事:“哦对,我想起来了,楼下堵我的人和我说话了,他们说让我最近别回来太晚,今天就回来太晚了,很危险……我没打错人吧。”
付之予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远的养松仁日记》周一:松仁在新小区认识了新朋友,一见面就绕着草坪狂奔,一周下来可绕地球十圈周二:遛到了动物园门口,最边上就是养羊的,松仁盯着人家看,我害怕,走了,这条路永别周三:累,怪不得fzy让松仁自己玩,遛着遛着感觉我才是狗周四:狗居然会说梦话,还好是做梦,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周五:狗粮到了,它吃得比公司还好,其实公司的饭还行,但是没fzy做的好吃
第62章水煮肉片
宿醉的感觉很差,但第二天早上仍然要早起上班,楼远被闹钟叫醒的时候脑袋都快要炸裂开,心率都快要不齐了。
他在床上呆坐了十分钟,把昨天生的所有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穿衣服。
手机在响过闹钟后就一歪头关机了,楼远这才现手机的充电线只插了一段,插头孤零零地丢在地上。
昨天他和付之予打了一晚上电话,凌晨三点多才把自己洗干净,躺在床上又困又清醒,难受得不得了,付之予哄了半天才把他哄睡着,睡过去后语音通话一直没有挂断。
一想起来付之予,楼远把昨天混沌成一大片果酱的思绪冲刷干净,记起来昨晚在楼下生的事情。
整段回忆都仿佛笼罩在一块雪花屏后,他记不太清对话的具体内容,也有些错乱自己做了什么,唯一记得的就是对方在着急忙慌地和他说“回来太晚有危险”。
楼远觉得莫名其妙,在当时那个场景内,最危险的就是那几位拦住他不让走的壮汉。
他总觉得事有蹊跷,又想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不图财不图色,他身上还有什么利益可求?
严重不足的睡眠给他挂上两个黑眼圈,楼远强撑着起来洗漱,从冰箱里拿了几片面包,懒得加热就塞进嘴里,踩着点去公司打卡。
随川的夏日从早到晚都让人昏昏欲睡,闷热干燥的空气让人的心情变差,又或许是上班本身就会让人心情变差,楼远每天要早中晚深呼吸一次,晚上一边遛狗一边打八段锦。
他现生活被工作填满后,留给他无病呻吟伤春悲秋的时间变少,没时间感慨自己的人生和别人的人生了,能活下去的就是好人生。
于是楼远顺理成章地忘记了那天出现在楼下的几个怪人,直到三天后,一位不之客的出现,才让他顿悟“有危险”的真实含义。
在他欢天喜地迎接周五的下班时刻,付之然站在公司门口,挂着一张标志性的商业假笑,抬起手向他打招呼。
楼远最初几秒压根没有认出来他,说句公道话,他和付之然只见过两面,第一次是在付之予的家里,第二次是闯进付之予亲戚的饭局把人解救出来,这两次他都没有把关注点放在付之然身上。
对方也不像付之予一样亮眼到看见就会被吸引到,要不是身后那辆锃亮的车看起来很豪,楼远完全不会多分半个视线给他。
“楼远?”付之然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方不方便上车聊聊?”
不断有人从写字楼内走出,从他们身边经过,楼远站在原地没动,警惕地打量着付之然,过了会儿才说:“有什么事?”
他不打算上车,车上是付之然的地盘,这人要是一锁门一踩油门,给他绑去什么荒郊野岭他跑都没法跑。
付之然看出他的抵触,上前几步试图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用尽可能无害的语气说:“付之予的事情,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换个地方,咖啡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