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几秒,沈杏很轻地“嗯”了一声。
伊思琪在电话那头继续尖叫:“喂你清醒一点,那可是许淮朝欸!”
这兴奋程度和赵赵不相上下,可作为当事人的沈杏却仍旧情绪平平。
她望着被水汽氤氲得有些模糊的天花板,轻应道:
“是啊。”
“那可是许淮朝。”
许淮朝是昶和影视的太子爷,也是圈内炙手可热的一线小生——如果和他在一起,官宣消息,势必能助她的事业和知名度再上一个台阶。
沈杏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想:
嫁给他,她大概能少奋斗好几年。
水雾氤氲,她在一片蒙蒙地热气里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再睁开眼睛时,鼻息之间萦绕着一股清淡的雪松香。
她的卧室里一直用的是薰衣草香,赵赵什么时候换了?
窗户是微敞开着的,有风吹动轻薄的纱窗。
奇怪,她不是在浴室吗?
眼前像是蒙了一层浅浅的,薄薄的雾。
朦胧间,她看见眼前似乎有一块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
顺着腹肌一露往上,是结实有力的胸肌,以及男人干净利落的下颌线。
虽然没看到正脸,但单从她现在看到的一切来说,这个男人帅得有点过分,必是人间极品。
迟钝地得出这个结论的两秒后,她的嗓子后知后觉地冒出一声尖叫,幸好反应极快得用手捂住,即便如此,身边的男人像是被她吵醒,身子轻微地动了下,暂时还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沈杏那点儿朦胧的睡意却已经完全被这陌生的一切赶跑。
她谨慎小心地从床上坐起,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思考昨夜发生的一切——
她参加完盛典之夜,去餐厅和许淮朝吃了晚饭,回来累的不行泡了个澡,澡泡完后的记忆断片了,但她明确记得,自己没有任何一个能和陌生男人独处一屋的契机。
更遑论和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她惶恐地看向周围,房间很大,左侧有个露台,薄纱清透,暖阳穿过透明玻璃落在地板上——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
所以她现在是被绑架了?
不,可能处境更糟糕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藕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衣映入眼帘。
皮肤完好,并没有被折磨过的痕迹,身体上也没有任何痛感。
还好。
比她想象中的好一点。
现在不是能让她呆愣的时候,她揪紧睡衣宽敞的领口,正准备悄无声息地下床,谁知一只脚刚搭到床边,便猝不及防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眼。
——无波无澜,冷冷淡淡。
一如昨晚他在电梯里冷冷瞧她的模样。
心跳蓦地空掉一拍,她怔怔与他相望,这下惊惧得连喊叫都忘了出声。
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和池礼睡到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