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我結帳可以嗎?」
她是真有點不好意思,根本就不知道蘇尾的生日,而且還在人家生日這一點稀里糊塗又沒有眼力價地跑過來大哭了一通,真是……
越想越覺得丟人啊!
這話讓蘇尾挑眉,什麼時候她過生日出去請人吃個飯還要這麼個小姑娘結帳?
「你……」蘇尾忽然湊近了身邊開始對自己試探兮兮講話的人,彎起唇角,帶著幾分揶揄:「你是我的誰?嗯?」還主動提出來幫她結帳?
她聲音本來就很低,在這樣還刻意壓低了聲音後,就顯得更加嘶啞低沉,輕輕上翹的尾音,有著萬分勾人的味道。
一聽便會沉淪那般。
何況,還是許山月這樣的青澀的小蘋果?
登時,許山月那張臉就騰地一下紅了個透。
「……我,就,就朋友的,你不要靠我那麼近……」哪怕是面對著全校師生發表演講,許山月發誓自己也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單獨面對蘇尾一個人覺得這般忐忑和緊張。那幾千字洋洋灑灑的演講稿她從頭到尾都不會結巴一下,可現在就只有這麼十個字不到的一句話,她都不知道自己停頓了幾回。
簡直有點致命。
因為蘇尾的致命吸引,讓她覺得真有點……上頭。
蘇尾輕笑一聲,那從她鼻子裡噴灑出來的讓人感到溫熱的氣體落在了許山月的面頰上,很快蘇尾就朝著另一頭陷進了沙發里,整個人瞧著懶散又隨性:「嗯,朋友?我還以為女朋友……」
這話蘇尾發誓自己是沒想要帶著任何勾引的味道的,但是她這人就是無端表現得邪氣得很,偏生還這樣不正經的坐姿,實在是最是勾著小姑娘心癢難耐。
男人控制不住的衝動,女人也有。
許山月被蘇尾這兩句話勾得眼神都不知道朝著哪裡放好,女朋友三個字簡直就像滾燙的鐵烙一樣,烙進了她的心底。
「沒有的……」她簡直欲哭無淚,哪知道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提議還能牽扯出來這麼多……誤會啊!
蘇尾看著她這麼緊張侷促的樣子忍不住覺得好笑,從前她可沒什麼耐心去逗弄這麼樣的一小姑娘,但現在看起來,無意間那麼兩句話,竟然能看見許山月這麼手忙腳亂到可愛的一面,蘇尾覺得有。
面對許山月的驚慌失措,蘇尾沒有再接著調侃她,只是伸手像是rua貓一樣,把她的那披散的長髮揉得一團亂,面對許山月想動又不敢動的委屈的樣子,蘇尾心情忽然變得很不錯,她接著又低笑了兩聲,站起來主動伸手遞給許山月:「走了。」
那手掌,比一般的女孩子的手看起來都要大幾分,掌心乾燥,掌紋脈絡清晰可見。
沒有一點多餘的指甲,修得乾乾淨淨,好像很溫暖的樣子。
許山月知道蘇尾的這個動作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但當她將自己的那隻跟蘇尾對比起來就要小很多的小手放進對方的掌心裡的時候,還是沒忍不住,有點紅了耳朵。
許山月在出門前,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她看著蘇尾,有點欲言又止。
蘇尾並不是一個喜歡收拾自己的人,從她洗漱台都能看出來,護膚品什麼的很少,頭髮雖然經常去理髮店,但估計這差不多只有每次從理髮店出來的時候看著還姑且能算個精緻的女生,一旦在家裡睡了一晚上,那頭髮……簡直了。許山月毫不客氣地想著,如果不是因為蘇尾這張實在是有點被上天獨寵到人神共憤的臉撐著,她朝著那大街上一蹲,指不定就要被警察叔叔當做社會閒散人員給揪回警察局。
蘇尾:「怎麼?」她回頭就看見身邊那姑娘想躲閃又想說話的一雙眼睛。
許山月癟嘴,蘇尾揉亂了她的頭髮,而她卻是要給她順順毛,想想都……嗨呀!不公平的氣!
踮著腳,許山月抬手放在了蘇尾頭頂,小手輕輕地就在她有點炸毛的頭頂順了順。
「翹翹的……」
她還是一沒留意就對上了蘇尾探究的眼神,小聲開口為了自己的行為解釋。
蘇尾笑了笑,轉身走出門。
樓下早就沒了大頭他們的身影,估計已經朝著飯店過去了。
蘇尾訂的位置不遠,就在老城區,是家在氾水城的百年老店,不是做海鮮的,就是一家中餐店,有點東南亞那邊的風味。
打車過去,那家店是在老城區最繁華的中心,臨街還有不少店鋪。
許山月下車後剛好看見旁邊有家賣運動服的店鋪,在中間就掛著不少棒球帽。
蘇尾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也就跟著進來,沒有催促她。卻是沒料到跟前的這小姑娘一個轉身,就將一頂帽子給扣在了她頭頂。
許山月推著她的手臂,讓她站在了一旁巨大的鏡子跟前,笑眯眯問:「這個好看嗎?還是這個?」
說話間,她又踮著腳將蘇尾腦袋上的那頂帽子取了下來,換上了自己手裡的另一頂白色的,抓住蘇尾的胳膊,笑眯眯開口:「好像你這個衣服跟這個黑色的帽子更配一點誒!但是這個白色的也好看!」
許山月好似很糾結的樣子。
蘇尾任由她折騰,只是微微頂了頂自己的後槽牙,表情不羈又帶著幾分野性。
「啊!那兩個都買!」許山月懶得做選擇題,又給蘇尾換上了自己覺得好看的那頂黑色的帽子,轉過身就要去收銀台結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