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的深秋气温濒临零度,干燥的冷风从半开的车门缝隙中挤进来,很快侵占了整个车厢。
褚冉沉默地将车门关上?。
她冷眼看着女人走到褚常青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三口之家的画面和谐极了,他们大概早就?商量好了,该如?何给褚常青庆生。
女孩被褚常青抱在怀里,在母亲的指示下,亲了亲爸爸的脸颊。
随后迫不?及待向他展示今天的画作。
褚冉最不?爱画画了,她没?有继承褚常青的天赋。
车停在路边太久,女人察觉到一丝异样,谨慎地投过?来好奇的打量。
隔着车窗玻璃,目光交织,褚冉怎么会认不?出她。
但比起那个下午,车厢中衣衫不?整惊恐的脸,她如?今显得?端庄许多。
任谁也想不?到她会是介入旁人家庭的第三者。
那股熟悉的反胃感袭来,褚冉拼命忍住,去拿水,姜别比她快一步,拧开瓶盖递给她。
一切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一场闹剧,褚冉则是在剧中扮演逗人发笑?的喜剧角色。
她沉默地喝完水,说:“回去吧。”
司机不?确定地看了眼姜别,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缓慢启动车子。
回去时的车速很慢,慢到每一分钟,褚冉都觉得?是在经历凌迟的苦痛。
刀子一寸寸剜割着布满沉疴的疮疤,褚冉拿出口袋里皱巴巴的信,重新展开。
少年修长的手指挡住了半张。
姜别说:“别看了。”
褚冉扯动唇角,自?嘲一笑?。
在深夜细数人生中的错误和遗憾时,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没?再看,直接撕碎了扔进垃圾筒。
回到酒店,褚冉手中固执地提着蛋糕。
进入房间,她拿出剪刀,不?多犹豫地剪掉精致的包装。
丝带松开的那秒,纸盒无力承担奶油坍塌压过?来的重量,正方形斜斜歪成一座比萨斜塔。
褚冉没?有切块,就?用叉子往嘴里塞。
她在发泄,塞到嗓子感受到奶油的甜腻,想干呕,却被满嘴的蛋糕堵住。
姜别摁住她的手腕,沉声道:“褚冉,别这样。”
褚冉木然看着蛋糕上?的图案,歪歪扭扭的,特别丑,很像她小时候画的画。
褚常青看出她不?爱画画,察觉到她天赋在于此,也不?逼迫她去画画。
褚冉那时候觉得?,爸爸脾气真好,不?像妈妈总是强迫她去做一些不?喜欢的事。
现在才?知道,她是被放弃了。
褚冉咽下嘴巴里的东西,脑袋里的思绪很乱,她开始怀念昨晚那种混沌的状态。
“姜别,我想接吻。”她目光灼灼,手指轻轻扯了下姜别的袖口,“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