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生与降临
1:雷雨交加的夜晚,连绵无尽的大山里飘出一道白烟,飘向山外小村的一户人家。土墙青瓦的屋内,一位妇人正在哄着被雷声惊哭的婴孩:“玄儿,乖。喔~不怕不怕。”
2:丝丝缕缕的白烟顺着窗户缝隙飘入屋内,肉眼几乎不可见。缓缓混入婴孩口鼻,婴孩陷入沉睡。妇人缓缓放下婴儿,轻轻的拍了拍。然后走到前屋,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眺望着因闪电乎明乎暗的深夜山林。心声:“孩他爹,你们一行十多人进山半月有余了,怎还不见回来?不会碰上山里传说中的妖兽了吧?”
“哎~”叹息一声,回床看孩子,现孩子面色红,表情痛苦,却没有出一点声音。“玄儿!乖玄儿,不怕不怕!啊!怎么这么烫?玄儿你怎么了?怎么了?”慌张的抱起婴儿,在屋内来回踱步:“怎么办?这怎么办?”
3:“林老!林大夫!”妇人一手撑伞,一手焦急的拍打着木门,胸前的布兜袋里,婴孩口鼻已经隐隐有些血丝。“开开门!开门啊!”背景里雷声雨声风声不歇,几乎要将女人的声音淹没。
“秦兰?”木门被一灰白头老头打开,身后是另一位同样灰白头的老妇人提着微弱的油灯,恶风吹得灯影闪烁。“快进来快进来!”
二、惊天异响
1:药铺内,一张方桌上,散开的小被子中央躺着一个肤色渐渐恢复正常的男婴。
“林老,我玄儿怎么样了?”秦兰焦急的看着老头给光溜溜的婴儿施完最后一针,急切的问道:“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老头收好银针,瘫坐在木椅子里,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老妇人见状,只是瞥了一眼却没有管他,急忙过来用小被子将婴儿捂好。
“啊!~疼疼!”苍老的尖叫声吓得另外两人一激灵。老妇人的一个手指被婴儿牢牢抓住,甚至略微有点变形。林老伸手过来,想看看情况,却同样被婴儿的另一只手捏住一根手指:“啊!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气力?”林老虽然吃痛,却还受得住。
“玄儿!”秦兰惊慌看着两位老人,尔后对着婴儿轻呼:“玄儿乖,不怕不怕,娘在这,不怕。把手松开,让老爷爷老奶奶看看你,不怕不怕!”婴儿像听懂了一样,立刻就松开了他俩。
秦兰刚把儿子抱入怀里,外面就传来巨响,完全盖过了雷雨声,似山崩地裂。
“轰轰轰~”
“老头子,怎么会这么大动静?”老妇人揉着手指,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那只是一堵墙。
“不知道。不过这么大动静,雾山门总该派人过来看看了。”老头也揉着手指,望着斑驳的土墙。
“打猎队伍的事五天前就叫人上报给雾山门的吴二狗了,那队伍里可是有他爹的。”老妇人有些不忿,似乎觉得吴二狗不孝。
“唉,你也别生气。”林老也感觉到老伴的语气颇重。“吴二狗当年也只是被选去当个杂役,在偌大的雾山门,能说上什么话?等吧,等那些有修为的人来帮帮我们吧。”
2:三个大人好像都完全忘记了刚才婴儿的异常,而且这么巨大的动静,房屋都有点微微震颤,婴儿却进入了梦乡,还带点微笑。
镜头从屋内拉出,拉选,远眺声音的源头,一道闪电映照下,最高的山峰上有着一个巨大的长条形黑影,仿佛一条巨蛇缠绕着整座山峰。
三、噩耗
1:清晨,雨过天晴。小村窄窄长长的主街上,路人三五成群的指着天上议论。
“我早晨起来开门时,天刚蒙蒙亮就看见一个大鸟飞过,往昨晚巨响的源头去了。”
“刚才不是又去了一个?你看见那个是不是白色的?会不会是同一个?”
“能御禽飞行的已经是雾山门的大人物了,怎么听你们说,都进去3个了?”
“这还是路过我们村的,说不定还有更多没从我们这儿过的呢!”
“昨晚那么大动静,肯定是出大事了!听说这千里深山是雾山门和鬼苍派交界的地方,他们还随时在里面争夺呢!”
“你就吹吧,修仙者的事情,也是你这乡巴佬知道的?我们凡人就甭瞎操心了。”
“…………”
“你们看那边!”
2:进出山村唯一的一条大道上,蜿蜒着一支近百人的队伍,有马车,有异兽,很快队伍就穿过小村,朝山里去了。队伍最尾巴的正是吴二狗,一路走一路张望,却没找着他爹,脸色也越来越沉。
3:日落月出,云升雾降,数十天后。蜿蜒的队伍从大山里回来了。遥遥看见就觉人数比去的时候少了一多半。
队伍临近,没人再议论什么,因为都现了那些马车上、异兽背上驮着的都是尸体。村里人翘以盼的那支打猎队伍,估计也凶多吉少,队伍里有许多家的亲人。即便都不认识,也知道意味着过年的肉食也没有了着落。
“吴二狗!”一声惊呼,跟着所有人都看向队伍最后,低着头拉着一辆马车的消瘦男人。
吴二狗闻声抬头,看见昔日乡亲期盼的神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并跪倒在地上。
众乡亲有的去扶他,还有的急忙去掀马车上的裹尸布,紧跟着就有越来越多的哭喊声。
“不是他!不是他!千万不要有他!”秦兰将儿子塞给林老,也挨着挨着掀找,看完一遍又接着一遍:“吴哥,你可见过你苏大哥?你们两个小时候可是好兄弟啊!”秦兰摇着地上烂泥一样的吴二狗。
“没了!都没了!苏大哥的箭袋里没有箭,只有这个……”兜里掏出一个很普通的石头项链,一点都不光滑。一面灰麻麻的,另一面有些几条红色纹路,却也够不成什么图案。
“怎么会?”秦兰捧着石头项链,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大山深处。她大概知道箭袋里的箭用光了代表着什么。
“我爹也没找到。季长老,薛堂主……”吴二狗不断抽泣,时不时打个冷颤,仿佛回忆起他在山里看见的恐怖场景。“连无数人都望尘莫及的赤峰峰主都折在里面了!”吴二狗一边哀嚎一边磕头,眼泪鼻涕混着泥土,瞬间就面目全非。
“什么?雾山门五大峰主之一的赤峰峰主?到底遇见什么了?”周围的人立刻就议论纷纷。
“我还是听我祖爷爷跟我说的五峰峰主,那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不知道活了多久呢!怎么可能?”
“吴二狗!”一名骑马的甲士呵斥道:“将你老乡的尸体带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还不快归队!”
“是……是”吴二狗擦一把脸,小跑着追上队伍。乡亲们在甲士的眼皮底下连多的一句话都没敢追问,目送着队伍缓缓消失在道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