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流这么多,再多她就要晕了。
垫子上的女人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刚才还脱力的她,竟然扑腾着向着碗爬去。
罗思思见状心说正好,也省的还要站起来给她端过去。
她坐在地上看着女人顿顿的喝她的血,间歇对上女人野兽一般的眼睛。
等她意识不好的时候,女人已经丢下碗,向她扑过来。
身宽体胖腿上还带着伤,罗思思一声惨叫。
女人已经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粗鲁的直接讲包扎的衣服撕下,力道大地惊人下一刻尖锐的牙齿刺进崩开的伤口。
大量血液流失的同时,有什么东西顺着女人的牙齿钻进身体。
疼……热火灼烧的疼。
冷……血液迅速的冷。
像是过了很久,一个孱弱的女声恨恨道:“便宜你了。”
接着,像是琼浆玉液涌进喉咙,灼烧的烈火缓缓被浇灭。
时间一分一秒的难熬,新的一天已经来到黄昏时分。
地洞里,脱完壳的女人国色天香,但是罗思思却看不到,她现在的视线一片朦胧,赘赘眼皮已经将她的眼球覆盖,只听见女人变得绵软酥骨的声音在低低絮语。
“我二十三岁那年刚毕业,最开始只是皮肤下痒的厉害,后来变成疼痛,当时只以为是得了病,还去医院检查。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随着疼痛的升级,我的体型就跟吹气的气球,不断的鼓起来。还变的非常能吃,我一个人能吃下三个成年男人的饭量。”
郁然伸伸出三根手指,硬生生伸到罗思思面前。
即罗思思现在朦胧一片的视线里那三根手指也白皙地惊人,骨节分明,指甲盖都是都是透着粉,戳在眼下恍惚闪着珍珠贝的光泽。
她话里的痛苦显而易见,这也是罗思思的切身体会,只是罗思思疼痛的更早,十八岁就开始了。
“后来呢?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脱壳?毕竟这些症状也符合一些激素失常的病症。”罗思思强忍着身上疼痛问。
“后来?我就上网去找答案了。”
“我告诉过你,我是黑客呀!”
“网络上只要有过存在就总能找到踪迹,三年前,我找到了余年。”
“余年,影后余年?”她不是已经为爱殉情死了吗?罗思思在心中暗道。
削骨似得疼痛在神经上乱跳,罗思思的思维罕见地被别人牵着走。
“对,就是影后余年,我们脱壳是有副作用的,她就是死在这个上面。”
“什么副作用?”罗思思大惊。
“爱,我们脱壳以后就会变成不断渴求爱的怪物,余年死脑筋,她只要她情人的爱,所以情人死后,她就只能自杀。”
罗思思愣住。虽然在疼痛下很难聚精思索,但是她本能的感觉自己不会变成余年这样。
她这个人自私自利,从小感情淡薄,别说为爱自杀了,就是为了爱情打自己一巴掌她的都做不到。
“奇葩吧,所以我才让你先结婚,真正体验过男人的薄情寡义无耻,就不会像余年这个死心眼一样,追求什么一生一世。”
“我们这种吃爱的怪物,是要找情种,而不是把自己变成情种。”
罗思思扭着身子,只觉得眼前女人实在是过虑了。她在婚姻中体验确实不好,前夫薄情寡义,自私虚伪,谎话连篇,善于甩锅自己永远没错……
但她罗丝丝就是什么情种了吗?决定离婚的那一刻,罗思思连怎么让前夫背上巨额债务的计划,都想好了不下五套。
她连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在那段婚姻中,她舍不得放手的其实是自己沉没成本。
当时为了结婚,她付出的太多太多,经济上的,身体上的……沉没成本高到她不愿意结束。
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告诉她,离婚就能脱壳,她绝不会如此干脆的放手。
“什么鬼,你怎么这么香?”
女人突然惊讶,就在刚才,罗思思裂开的皮肤里开始飘出奇异的香味,不同于任何女人闻过的香水。
罗思思身上的香气更加自然,明明前调像是馥郁的花香,后调就变的清冷,有点像是冬天的腊梅,香的霸道,但罗思思身上的味道却不熏人。
罗思思觉得自己头皮好似已经裂开,就像被划破口袋,她竟然在口袋里感受到另一具身体知觉。
奇异的是分明口袋在渐渐剥落,切肤的疼痛却在香味的安抚下竟然渐渐变得可以忍受。
她渐渐有了力气,刚睁开眼就下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