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下来时,与?对面?的?岳梁撞了个正着,扬唇一笑,热情地招呼道:“岳大人,往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还请多指教?。”
大理寺,锦衣卫,刑部?,皆乃朝廷的?监察部?署。
往后确实免不得要打交道。
岳梁默了默,没搭理他,转身走去侧面?廊下站着,等他的?这一场热闹。
晏长陵讨了个冷脸,也不恼,转头又看向?刚走进来的?刑部?侍郎裴潺,如同新入职的?官差,兴致高涨,四?处找人打着招呼,“裴大人,多指教?。”
裴潺相较于?两人的?年纪,要大几岁,许是平日动用私刑太多,目光看着人时仿佛都在衡量该从哪里下刀,身上的?阴鸷,与?晏长陵的?阳光截然不同,成了鲜明?的?对比,若说晏长陵是这京城里的?鲜衣怒马美少年,那这位裴潺便是地狱阎王索命鬼。
裴潺笑了笑,“晏指挥若想知道牢狱里的?刑具如何使用,裴某定会倾囊相授。”
白明?霁抬步跨入门槛,便听到了这么?一句。
目光不由轻轻地落在裴潺身上。
和上辈子一样,她始终想不明?白,白明?槿那般胆小的?一个人,为何会看上裴潺。
裴潺对这位晏家少奶奶的?仇视,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两人一个是刑部?侍郎,一个是刑部?画师,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白家大娘子之时,她见了他,便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她。
没必要的?麻烦,他一向?不沾,走去了另外一侧廊下,同岳梁一道等着这场热闹。
朱锦城身上有伤,动一步都伤筋动骨,进来得最晚。
虽说适才晏长陵并没有让自?己给他行跪,如今看他一身飞鱼服,威风地立在院子里,想到今后要在他手底下做事,就憋得难受,心头怒气未消,言语也冲,进门便道:“晏世子不是扬言不灭大宣终不还吗?怎么?,如今这是被人打成了落水狗,逃回来了?”
“对,怂了,怕了,回来了,如何?”晏长陵一连串说完,偏头,洋洋洒洒地看着他笑。
朱锦城本?还想奚落一番,谁知他拿脸不要,承认得干脆,顿时一噎,“你……”
也不知道该怎么?怼了。
晏长陵却同他和气地招手,“同知大人身上尚有公伤,就在这站着吧,本?官准许你等着他们搜。”
朱锦城恨不得啐他一口?,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忍了忍,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锦衣卫搜了一炷香,便有了结果。
沈康行色匆匆地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漆木长匣,递到晏长陵跟前时,脸色都吓白了,“指挥,搜出来了。”
谁都知道陛下这几日在找一样东西,为此死的?人都流血成河了。
但没几个人知道到底是何物。
没想到,竟然在这儿。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