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角落里,光线微暗,只见慕釉萱似捂面抽噎,单薄的双肩纤弱轻颤无助。
上官羽骁抓住她手腕放下时,她的脸上苍白悲戚,却不见有泪水。
她只眼眶微红目中无神,喃喃道:“少一个了。”
上官羽骁上前将人抱住,目光微敛,回头吩咐道:“回王府!”
不用想,一切都和太子有关。
滕煜捏了捏眉心,脑海中中有太多的记忆隐隐作痛。
他是后来才知道,当年太子之死也有六皇子的手笔。
那年,六皇子打探到太子回京的路线,将消息卖给了叛党。
叛党埋伏在路上,擒走了太子!
其中不乏六皇子母族的参与,他们为了除掉太子通敌叛国,出卖情报。
此次虽是王勤贞与皇上的密谈,却有人在私下放出消息与当年太子有关。
无人谈及,却人尽皆知。
皇上顶着群臣审视的压力,必须强硬处置六皇子渊王一派,维护皇权与威严。
渊王手中掌握慕釉萱哥哥的把柄是假,不过是个诱饵,就是引六皇子渊王放松警惕,以为该提防的是丞相府。
没想到真正的危机在四皇子康王手中,便是慕釉萱送王勤贞的一份大礼——勾结叛党!害死太子!
她从太子遇害的那一刻,就从没放弃过查探真相,更从未放弃过复仇。
慕釉萱不过就是在等这一天。
那些害死太子的,她会一个一个全部除掉!
只是为了复仇,她忘了他的忌日……
鲜血染满双手,她再也配不上他……
纵是血液滚烫,也暖不了她那颗荒芜的心。
她只会一步一步走向腐烂……
……
滕煜苦笑。
只要碰到有关太子的一切,他都是输。
他输给的不是太子,是她,池惜妍,或者说是慕釉萱。
“烫吗?”滕煜小心翼翼的将人放进浴缸里,看着池惜妍,轻声问。
方才他试了试水温,应该是不烫的,只是不愿让她有半分不舒服。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娴熟地将她的绾起,不乱不散,似乎这事已经做过无数次。
等滕煜感觉到她的体温回暖才将她抱出来擦干身体。
温暖的被窝里,滕煜将身边的人儿揽入怀中,渐渐睡去。
一夜无话。
……
晨光明明。
池惜妍一醒来便要离开,滕煜急忙过去将她拦下。
“怎么了?在这里休息几天好不好?”滕煜斯冷的眸看着她,神色有些紧张,声音却极尽低柔,似乎怕一不小心惊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