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闻言笑了起来,语调极轻极柔,声音里却满是掩不住的恨意,“这些年我挨过的苦,岂是封为太妃就能轻易一笔勾销的。”
“好孩子,”娴妃伸出手抓住姜明霄的手腕,“你如今是亲王,皇上信任你,你在皇上身边也能说上些话。”
“如今那皇帝还信任着苍鸿泽,你到时从中挑拨一下苍鸿泽和皇上的关系,让皇上对苍鸿泽产生疑心。”
“待那皇帝怀疑苍鸿泽有造反之心,皇帝自然会想法子除了那苍鸿泽。”
“就算是除不了,”娴妃微眯起眼,轻柔地笑道,“苍鸿泽也会对那皇帝死心,不再忠于皇帝,等那时宫中内乱,就是我们的出头之日。”
姜明霄一把甩开娴妃的手,神色冷得如冰渣般。
“你千方百计策划这些,到底想得到什么?”
娴妃见状面色难看起来,抬起手往姜明霄的脸上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我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娴妃神色怒,“你难道真的想一辈子活在别人之下?被昭纯的儿子永远踩在脚下?”
姜明霄被打得偏过脸去,蒙在眼睛上的白布掉了下来。
姜明霄浑身一颤,慌忙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神色慌张不已。
娴妃嗤笑了声,看着姜明霄的眼睛如同见到什么令人作呕之物般,目光嫌恶。
“挡什么?恶心的东西。”
姜明霄低着头蹲在地上,惊慌失措地捡起地上的白布,颤抖着手重新蒙上眼睛。
娴妃脸上流露出森冷的恨意,“若不是你们这些恶心的脏东西,我何会沦落至此。”
娴妃的情绪忽然变得异常激动起来,拿起手头边的东西猛地朝姜明霄身上砸去。
“滚!都给我滚!”
姜明霄紧捂着眼睛上的白布,步伐不稳,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外面的雨逐渐大了起来,豆大的雨滴砸落在身上,将人打得生疼。
姜明霄浑身痛得几乎站不稳,脚步一个踉跄,猛地跌倒到地面上,一身白衣被污泥和雨水打湿,他蜷缩着身子,紧紧咬住下唇不让痛声逸出。
他看着手臂底下蠕动的虫子,脸上狠意毕现,猛地抽出藏在靴子的刀。
对着那虫子所经之处往下一划,猩红的血顿时涌出。
他连对着手臂狠地划了好几下,但那虫子就像是有灵性一般,在感知到危险时,瞬间隐没于姜明霄的血肉之中。
再也寻不到它的踪迹。
身上钻心的痛意却越肆虐,姜明霄浑身痛得意识不清,嘴里轻声呢喃着。
“皇上。。。”
“皇上。。。”
姜明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往姜酒所住的院子走去,电闪雷鸣之下,姜明霄的脸色惨白地如同鬼魅一般。
*
姜酒仰躺在床塌上,看着压在他上方急得满头大汗的苍鸿泽,手指有些紧张地攥紧了底下的床单。
“要不算了?等你下次回来再说?”姜酒见苍鸿泽颤抖着手解开衣带露出精实的胸膛。
苍鸿泽眼睛紧盯着姜酒,暗沉沉的眼眸里已经找不出一丝理智。
双手撑在姜酒的身侧,小麦色脊背上的肌肉紧绷,汗水顺着精实的脊背流淌而下。
姜酒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人握住,正要下一步动作,猛地听见门外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