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忍著刺痛繼續道,「而且他比你善良、體貼、紳士……從來都不會像你這樣粗魯地對待我。」
「……是嗎?」
菲尼克斯的薄唇因為路佳早已也變得傷痕累累,只是不知道為何卻在這昏暗密閉的狹小空間內,顯得那雙帶有血跡的唇格外具有侵略性。
「路,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就絮絮叨叨地告訴我一個陌生人你喜歡的樂隊、喜歡的電影、演員,以及一堆很有意思的廢話……」
路佳一愣,她記得當時天真可笑的自己確實在路上和他說了很多,但他始終沒有回應,她以為他早就已經忘掉了。
「你既然如此在意並且喜歡你的男友,以你的性格,沒有道理避之不談,反而總是在你要拒絕我的時候非常刻意地提及他,這很難不讓人懷疑。」
「他失蹤了,我不想提及我的傷心事不行嗎?」
「所以……你現在又不傷心了?」
菲尼克斯漫不經心地拉長低沉的語調,掌心卻緩慢地摩挲,路佳因為皮膚表面的觸感而忍不住微微顫抖,注意力被牽引到了隔著單薄布料與他相觸及的地方,隨著他的移動而游移。
「我……」
路佳還想辯解,卻聽到菲尼克斯輕嘆了一口氣,「所以,失蹤的另有其人,對嗎?」
「……」
掛著霧氣的車窗玻璃徹底隔絕了他們與整個陷入沉睡的昏暗世界,彼此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路佳當然沒有辦法解釋這個問題,因為菲尼克斯說的對,那所謂的男友確實不存在。
也因此,路佳並沒有多少真情實感,無法將自己對失蹤的父親路堯身上的遺憾、期盼投射在那個不存在的假男友身上。
想到這裡,路佳不由得懊惱地皺起眉頭,移開看向菲尼克斯的視線,同時也試圖轉移話題。
「你、你先放開我吧……」
菲尼克斯的視線停留在路佳窘迫且紅潤過頭的臉頰上,在確認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之後,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體內最原始的動物性迫使他因此想要立刻摘取最甜美豐碩的果實品嘗,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深深地凝視著眼前這顆流露出鮮甜氣味的殷果。
路佳的雙眸在漆黑的昏暗之中顯得濕漉漉的,說話的聲音甚至變得顫抖。
她好像在……害怕。
意識到這一點後,一向最擅長自我控制的菲尼克斯想到路佳這幾天以來經歷的驚險時刻。
對於菲尼克斯這個經受過訓練且有過豐富經驗的特工來說都尚且不容易,更何況是一個天真的學院女孩?
想到這裡,菲尼克斯低下頭,將頭顱埋在路佳的頸窩深深的喘息輕嘆,炙熱的鼻息攜帶著些許潮意,滾燙地在她的頸肩處遊走。
在長久的折磨中,他最終還是選擇克制。
但即便如此,路佳還是嚇得一動都不敢動,身上強壯發燙的男人死死地壓著她的身體並順勢將她抱在懷中,如同令人畏懼的龐然大物,路佳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氣,不知是因為疲憊還是恐懼,亦或者是橫亘在她面前根本無法跨越的體格差,使得力量像是破洞氣球里的空氣一樣迅流逝,可是她又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變得古怪起來,幽暗的內心深處仿佛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濡濕悶熱的深夜,他們彼此之間的呼吸短促,卻始終沒有人動,在經歷了如此危險的情況之後,兩副熱血澎湃的軀殼相互靠近卻試圖藉此澆滅一切可能,顯然是無用功。
路佳既緊張又害怕,在意識到菲尼克斯並不想強迫自己後,她的理智終究還是占了上風,忍不住就目前這個尷尬的情況提出建議。
「……或許,你可以掐自己幾下?」
「痛了就不想要了。」
或許是路佳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無辜和清澈,她的話對於菲尼克斯而言完全起到了反效果,最終他只得低聲咒罵了一句,手臂撐在她的耳側,肌肉因用力而鼓起,忍無可忍地起身離開,然後跨到駕駛座上,打開了兩側的全部車窗,夏日微熱的風從窗外吹拂而來,粘稠凝滯的空氣隱隱流動,卻並沒起到什麼更好的效果。
卡車的車身突然震動起來,意識菲尼克斯發動了車,路佳艱難地直起身,從駕駛室後面的床鋪透過後視鏡看向菲尼克斯克制緊繃的臉龐,一時有些茫然。
「你再睡一會兒,或許今天中午前,我們就能抵達聖盧卡斯角。」
路佳卻清楚地記得那裡是下加州半島的最南端,到了那裡之後便無路可走了,「等到了聖盧卡斯角之後呢?坐船再想辦法到墨西哥城附近嗎?」
不對……連中國駐蒂華納領事館都有那群該死的特工守株待兔,要是去都墨西哥城的大使館,他們肯定是自尋死路。
果不其然——
「不。」
菲尼克斯微微側過頭露出他稜角分明、下頜優越的側臉。
「他們最快今天中午就會意識到那兩個人已經死了,從而知道我們昨晚的位置。」
「時間緊迫,所以我們得立刻坐船去哥斯大黎加。」
*
卡車一路搖搖晃晃,路佳睡得一點兒也不安穩,總是能在夢境中看到光怪6離的畫面,但總好過要一直開車的菲尼克斯。
勉強睡了兩三個小時,天色已經大亮,路佳也不打算繼續睡了,隨便就著之前拿出來的罐頭,用之前剩下的墨西哥卷餅隨便地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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