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赐敲了敲脑袋,满心踌躇,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走。
另一边,姜栀正在拆安天赐拿来的礼物。
他显然是用了心思的,一捆用麻纸包着的点心,一斤白糖,一包茶叶,一罐子麦乳精。
张樱子不由打趣道:“姜姐,这人民教师还怪重视咱柱子的。”
这年头,送礼送这些东西,绝对算是高档了。
姜栀还没说话,病房门又被敲响了。
她打开门,就看到安天赐正尴尬的捎着头。
“安老师?忘带东西了?”
“不……不是,那个,姜家村的人让我给你捎句话,他们把笋子都给挖完了,现在都堆在家,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怕笋子坏掉。”
一听这话,姜栀就拧了拧眉。
她来的着急,把村子里收笋的事都给忘了,她要真待一个月回去,笋肯定都坏了,且不说还能不能卖给系统,她这名声估计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但她要是回去,这几个孩子怎么办?
安天赐见她有些犹豫,便道:“你是想回去一趟?”
姜栀抬头看他,想了想,便道:“安老师,明天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几个孩子,我得回去一趟,他们挖笋子也不容易,要真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安天赐连忙道:“正好我明天没事。”
姜栀松了口气,扬唇笑道:“多谢了安老师。”
“现在也不是在学校,你不用叫我安老师,叫我天赐就行。”
安天赐轻咳一声,故作平静地说道。
姜栀从善如流道:“行,天赐,那你也不用叫我南戈妈妈,姜栀,你喊姜栀就行。”
她擅长与人打交道,一眼就看到了安天赐泛红的耳尖,以及略不自然的神色,有些奇怪,她好像没做什么挥发魅力的事儿,安天赐怎么会对她起心思?
这可不是她自作多情,八十年代的男人太纯情了,小心思一眼就能看穿。
安天赐对她或许还不够喜欢,但有好感是必然的。
虽然她现在没心思想这事儿,但安天赐显然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人长得齐整,有正式工作,家庭背景深厚,这一款放在哪儿都算是香饽饽啊。
这么一想,姜栀看他的目光就带上了待价而沽的审视。
她是商人,先考虑的不是感情,而是价值。
“我,我先走了,姜栀,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说罢,安天赐就匆匆忙忙走了,看那背影,还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姜栀讪然一笑,她这是职业病又犯了,看男人都和看古玩似的。
……
翌日一早,姜栀陪着柱子换好药,安天赐就来了医院。
姜栀叮嘱道:“妈妈今天回姜家村一趟,趁着晚上赶回来,你们有什么事就和安老师说,知道吗?”
小戈胸脯拍的砰砰响,他高声道:“放心吧妈妈,我会好好照顾三哥的。”
张樱子也道:“姜姐你有事儿就去忙,有我呢。”
姜栀颔首,临走时看向柱子。
他澄澈的杏眼有些红,见姜栀看他,这才小声道:“妈妈你要早点回来。”
“好!”
姜栀要赶在晚上回来,一路上也就没省钱,拦了出租车到汽车站。
两个小时晃晃悠悠到了大名镇,又搭了驴车回姜家村。
一直到上午十一点才到姜家村,一路上也通知了村里人把笋子送到她家去。
回了家,她先去厨房看了看,卤水算是不能用了,又折回屋里,冷冰冰的环境,一如她刚重生过来似的,这段时间养出来的人气儿又都散了。
姜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