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堵的刘舟不知道如何接话。
“我以为我在厂子里那么照顾你,你会懂我的心的。”
何以湫懂,只是不想接受。
刘舟猛吸一口气:“以湫,我……我喜……”
“我知道。但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何以湫没有给刘舟说完一句话,就直接回绝了他。她不是说我不想跟你在一起,而直接是我不要跟你在一起,前者还能商量,后者直接是一票否决。
“为,为什么呀?”刘舟说:“就因为我昨天没有借给你钱。”
“不是。”何以湫:“你看到周月了吗?如果昨天,她是在我们那里的,离着自己的父母近,那这种悲剧就不会发生。就因为她嫁的太远了,娘家过不来,婆家不照顾,差点一尸两命,这种事情看别人经历过一次就够了,所以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跟了我,你就会过得这么不幸呢?”刘舟说。
何以湫望着空地上的龙眼树,秋天到了,那树叶还是郁郁葱葱的。岭南的四季都是不分明的。
她说:“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要跟你。”
刘舟最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周月娘家远在千里之外,婆家人只当不知道,一次也没到医院看过。何以湫跟厂子里请了假,自己过来照顾在坐月子的周月。
照顾她之前,她打了通长途电话到家里,问了母亲和二位嫂子该如何照顾坐月子的人。她们在电话里细细的告诉她一切注意事项,周月用本子一一记下了,在未来的三天里,她既是周月的娘家人,也是周月的监护人。
出院时,林烁借了辆三轮车过来。二人将棉被一层叠着一层的堆在一起,再扶着周月小心翼翼的靠坐在上头。林烁在前面蹬着三轮车,何以湫扶着周月坐在三轮车上,周月的头轻轻的靠在何以湫身上:“以湫,我想回家了。”
回家,回山里面的那个家。
那个有她爸爸妈妈的家。
将周月送回杨家后,何以湫不敢想象接下来她要怎么面对这群人。因为他们是能眼睁睁看着周月痛了一天一夜也不将她送到卫生站生产的人,他们眼睁睁看着周月的孩子在她肚子里慢慢死去。
他们是一群刽子手。
何以湫没办法面对他们。
杨迪的大嫂捧着一碗米粥过来:“以湫妹子,这几天你辛苦了,这下回到家了,由我们家人来照顾就好了。”
何以湫看了看周月,见周月只是点头,没有说话。她这才转身往外走去,临出门前,她说;“周月就麻烦你了。”
杨家大嫂:“你就放心吧。”
何以湫在这句放心里,很不放心的走了。
林烁还在门口等她。
他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三轮车上,抬头望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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