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马上就好了。”把他脑袋按低点,用力把谢琰一撮头发扯直了。
谢琰心里窝了一团火,脖子僵,头也疼。
鼻子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不硬,甚至有点软。
“别弄了。”谢琰的眼睛刻意掠过那一抹雪白,偏她还在说,“马上就好了。”
“行了行了,不弄了。”谭欣总算是把谢琰的头发看顺眼了,一张嘴喋喋不休,“谢琰,你以前挺讲究一人,怎么在家里,连头发都不梳了,以后在外面可怎么办,头发不会自己梳,饭也不会自己弄,奶奶又不能跟你跑那么远,在英国没人照顾你,你不会把自己活活饿死吧。”
谢琰抬头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消停会,让我静静。”
舌尖滑过掌心的感觉,被刻意忽略了。
潮湿,像闷热的夏天,滋生出苔藓,在清冷的石板上,稍不注意,就会溜脚。
毫无预兆地摔跤。
他看过去,是一双潮湿的眼睛,无端惹人心疼。
直到松开手,听见她小声说,“谢琰,我渴。”带点小小的抱怨,怪他故意去捂她的嘴。
他亲自倒水,递到她唇边。
她说,“我自己喝。”
明明唇已经沾上了杯口,张嘴,喝下去就是了。她偏不。
谢琰对她,一向是毫无办法。
“要喝,自己拿呗。”
谭欣接过水杯,当着他的面,咕隆咕隆喝了一杯。
“水是甜的。”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生怕他生气了一般。
她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定位,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这一天和平常的一天并没有任何差别。
只是,对谭欣来说,就像一个分水岭。
她的生活突然的忙碌起来。
忙,格外的忙。
人不是在社团就是在图书馆,周知景怎么约都把人约不出,只能灰溜溜给谢琰打了一通电话。
“琰哥,真不怪我,我前前后后都约了多少回了,死活不肯跟我出来,说忙。”
谢琰咬着一颗糖,吃的毫无滋味,问,“那她忙什么呢?”小丫头有段日子没来他公寓了。
“忙社团里的事。”
谢琰,“她们什么社来着?摄影部?有那么忙?”
周知景两边都不敢得罪,可心还是偏他哥,索性把事一股脑全说了。
“琰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上次联谊的事是我不对,我那次也就开开玩笑。这次可真不管我的事。”
“嗯,没事,你说。”
“他们社团团长长的还挺帅的,温文尔雅,但我保证,绝对绝对没有琰哥你帅。就,就最近这段时间和谭欣走的挺近的。”
谢琰在那边“嗯”了一声,说,“就这?”声音特平淡。
又问周知景,“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周知景心里七上八下,诚惶诚恐,昧着良心说,“不怎么样。”
听见那边抽屉翻动的声音,周知景硬着头皮说,“琰哥,我们就吃过几顿饭,感觉人还行,话不多,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埋头做事的那档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