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眼神微闪,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被子,垂眸避开贺行屿的注视。
“你知道!”贺行屿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不敢置信,“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向窗外,只说:“这是我的事。”
贺行屿被我的话噎住,满脸愠怒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摔门而出,强势的替我办理了转院。
被迫走进心理治疗办公室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张雅。
也就是半年前听从贺行屿的指示,给我做催眠的人。
我指尖攥的发白,心里满是防备。
张雅将我带到沙发边:“阮女士,不用这么紧张,可以坐下放松一会儿。”
我看着那张柔软舒适的椅子,固执的站着,拒绝配合。
张雅愣了一瞬,只好站着询问:“请问你最近常常感到疲倦吗?”
“是否会感觉孤寂,不想和人说话交谈?”
“有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想法?”
不管她问什么,我都始终保持沉默。
半小时后,她终于放弃。
透过门上的玻璃,我只看见她在和贺行屿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贺行屿扯开门走进来:“阮宁,你在生病,你需要治疗!”
“我不需要。”我的拒绝比他更坚决。
贺行屿唇角抿的笔直。
无尽的沉默让气氛尴尬又沉重,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1
我接起电话,老师的和蔼声音从听筒传来:“阮宁啊,画室搬迁,你之前画得贺南屿那幅画像还留在这儿呢,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取?”
我呼吸一促,之前画的贺南屿都被贺行屿烧了,没想到老师那儿竟然还有一幅!
“我马上就来。”
说完,我顾不上贺行屿,径直打车去了画室。
抵达时,老师将已经卷好的画递过来:“听说你好久不画了,以前你可是这里最勤奋的学生。”
以前……其实我并没有艺术上的天赋,是贺南屿的鼓励,我才一直坚持。
现在他死了,我也没了画画的动力。
我沉默着展开画卷,上面是记忆里深情凝望的贺南屿。
我珍惜的重新卷起抱在怀里,宛如失而复得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