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春吓得心脏差点漏半拍,看着商羽还紧紧捏着几块碎瓷片,忙不迭道:“少爷,你快松手,我去拿药。”
然而商羽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等子春拿来药箱,依旧是保持着握拳姿势。
子春心急如焚,唤了他几遍,见他毫无反应,只能上手去掰他的手,直到他自己被碎片刺得轻呼一声,商羽才终于回神,将握着碎瓷片的手松开。
几块瓷片哗啦啦落地。
子春重重舒了口气:“少爷,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他如今学的正是入门知识,比如如何处理伤口,如今算是派上用场。
仔细给他清理掉碎片,小心翼翼包扎好,又收拾好碎片,才坐回他身旁,忧心忡忡问道:“少爷,你到底怎么了?”
商羽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忽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子春愣了下,赶紧跟上。
商羽下楼去了客厅。
原本客厅的两人,只剩下金灵毓一个。
“咦?商羽,你还没睡啊。”金灵毓听到动静,转头朝两人看过来,先是笑着随口一问,目光很快落在儿子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手,他眉头一蹙,担心地问道,“你手怎么了?”
商羽不答反问:“于青瑞呢?”
“你问瑞舅舅啊?他回去了。”金灵毓回道,又笑着感慨,“自打咱们大清灭了,都是人走茶凉,亲戚也都散得差不多。你表舅是咱们为数不多的亲人,这些年他一直在上海打拼,也不容易,如今总算回来跟咱们团聚了。”
商羽问:“他会住进家里吗?”
金灵毓微微一愣,继而又笑道:“他自己有家的,哪能住咱们家?”
商羽又问:“他结婚生子了?”
难得儿子与自己说这么多话,金灵毓自然有问必答:“原先在上海成过家,上海摩登都会,女子都是新女性,你那舅母与他过不来,便同他离婚了,两人也没孩子。”说着又叹息一声,“说起来,你瑞舅舅也是个可怜人。”
商羽没等他说完,又已经转身上楼。
金灵毓忙问道:“你手怎么了?还没跟爸爸说呢?”
商羽充耳不闻,跟在他身后的子春,忙回头应道:“杯子碎了,划破了少爷的手。”
金灵毓道:“那小春你好好照顾少爷,别让他手碰了水。”
“晓得的。”
回到楼上,两人简单洗漱上床。商羽伤了一只手,但并不妨碍他用另一只手紧紧将子春抱住。
子春以为他又要自己伺候,正要将手往下挪,被对方轻声阻止:“别动,我就抱抱你。”
“哦。”
子春将手伸上来,抱住他的腰道:“少爷,你有什么不高兴的,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