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偷。」戴鸿林咬牙切齿说道。
「我偷你啥鸟?」
「手表。」
「什么?」
「」
被怒气冲昏头的戴鸿林突然想到,那表本来就是他从阿宝那偷来的,一时之间立场马上变得很尴尬,却也不知道怎么下台。
「是你拿的」阿宝喃喃自语道。
那为什么会在他身上?是他去帮我拿回来的吗?
阿宝站起身就往楼上走去。
「等一下」
戴鸿林还不死心地扯住阿宝,他怎么甘心就让这个小杂种无法无天进自己房间拿东西呢?
「王八,放手。」阿宝用力甩开他的手,然后掏出口袋那只表往他身上砸去。
「你要就给你。」
对他来说,这个表没有意义也不重要。
他有更重要更重要的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正确地说,应该是空无一灵。
刚开始被他给缠住的时候,就算看不到他,也可以感受得到他。
可是现在却连感受都感受不到了,房间确确实实就只剩他一个了。
棉被湿湿一大块,阿宝可以想象那个爱哭鬼哭得有多伤心。
所以就这样离开了吗?还会再见面吗?
阿宝坐在床沿呆呆地望着和子楚相处了两个月的房间。
一切又不像真的了。
阿宝(9)
开学的第一天刚好是星期一。
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环肥燕瘦的男孩子们穿著黑长裤白衬衫,整齐划一地列队站在操场上。
这也许是创校以来第一次开朝会没有人借着迟到、贫血、拉肚子、打扫等等杂七杂八的借口不出席。
就连有"不必开朝会"特权的三年级学生们,也都围聚在教室门外的走廊花台边朝着操场观望,还有人夸张地拿着望远镜、照相机准备中。
彷佛正要进行的不是朝会是演唱会。
而实际上大家的心情根本就像是参加演唱会一样兴奋。
依照学校惯例,星期一的朝会主席必须由二年级指派代表担任。
星期一朝会的主席责任重大,他必须能够振奋同学们一个礼拜的心情,也必须背负着让同学们克服星期一倦怠症的重责,于是要当上这个代表必须具备某些条件,例如:长相养眼、声音优美、脑袋清楚、口才伶俐。
上上一届的代表是个长相清秀的高瘦男孩子。
虽然他的长相在这个学校只能算是中间阶级,不过因为他那深夜广播电台男主持人般带磁性的超美男声,让狂欢了一个周末然后星期一早上昏昏欲睡的同学们心神清朗,如沐春风,在毕业典礼那天,还有学弟跟他索取"原声带"当纪念。
上一届的代表是个有着像徐若萱那可爱笑容的男生。
神经大条的他常常讲错话就在那傻笑,加上那一口台湾国语,逗得台下的同学们轻松愉快,人气不下于之前的主席。
而今年的二年级推派主席,光看这个观众群的阵势就知道他很红。
甚至还有已经毕业的学长丢了一台dv特别交代学弟帮他录现场实况。
于是大家唱国歌唱得特别起劲,乐队指挥越指越快巴不得快快唱完,可怜的升旗手为了要赶在超快版国旗歌结束前把国旗升到旗竿顶端,手差点没脱臼。
「啊靠~他上台了!上台了啊!」楼上包厢座的三年级学生叫了起来。
「靠过去一点啦我看不到。」
走廊花台边边的观景地带也就那么小一丁点范围,大家挤来挤去的都想要挤到最前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