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陈淮序吸了一口烟,然后摁灭在烟灰缸里,手上的匕首在人还没察觉到的时候直接落在了沈颖的小指上。
“啊。”
惨叫声响彻了整间别墅。
顾白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的就这样一幕场景。
陈淮序的手上拿着匕首,血顺着刀尖滴在地上,满地的鲜血,那个女人已经晕过去了,半张脸都被鲜血模糊了,身上更是沾了不少的血,那个小指断了,又没完全断,还有一部分连着肉。
等走近后,那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熏的他快要吐了。
跟陈淮序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顾白早就清楚了,这样的场面,他已经司空见惯了,比这更血腥的他也见过,当时,费城那间别墅地下室里,几乎就像被血洗了一遍。
今天的事,他知道陈淮序肯定会出手的,想着对方一个女人,或许会留点情,没想到会下手这么狠。
“三爷,人晕过去了。”
陈淮序又没瞎,自然看见了,他瞧了瞧女人还连着肉的手指,烦躁的又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吐出来,想遮盖住一点这浓重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他没了一点耐心:“把人弄醒。”
一盆冰凉的水浇在脸上,冲洗了大量血迹,沈颖一下就被惊醒了。
她还没死,刚刚痛的昏厥了,十指连心,她看着自己手,除了身体上的痛,还有心理上的惊恐。
而她面前的这个男人除了上手那把浸了血的匕首,身上愣是没有沾到一点血迹,烟雾盖了半张脸,整个人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正常人怎么可能这么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你根本就不是t人,陈淮序你就是个魔鬼。”
“又是疯子,又是魔鬼,沈小姐是觉得自己很有文化吗?”
一根烟燃尽了,血腥味还是那么重,他微微俯身,半蹲着看着地上的女人瞧了眼那要断不断的手指,语气格外温柔:“沈小姐,我第一次切女人的手指,没什么经验,这一不小心就没把握好力度,轻了点,不如您在忍忍?”
随着话音落下,那根手指掉落在了陈淮序的脚步。
沈颖已经痛的嚎不出声,眼里满是恐惧,她怕死,这个男人就是个衣冠禽兽,华丽的外表下住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一个变态,她看着他手里还没放下的刀,求生的欲望,让她爬过去:“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
陈淮序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只有在沈颖那双满血的手快要沾到他裤脚的时候,嫌弃的躲开了。
“我放过你?你当时算计我家姝姝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有今天。”
“我捧在手里都怕摔了的人,凭什么轮到你这么算计?你看到网上那些人骂的多难听吗?你应该庆幸我家姝姝还算坚强,如果她心里脆弱一点,想不开,伤到了自己,你今天就不会活着走出这里了。”
“沈小姐,今天的事,我希望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如果这事传到了我家姝姝的耳朵里,你这剩下的手指也别要了,我说到做到。”
陈淮序挥了挥手,阿文把人拖了出去,连带着那根断指。
他把那边满是血的匕首丢进了垃圾桶,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他不由的拧紧了眉头,直接脱掉身上的家居服,嫌弃的把手指一根根的擦干净,然后丢进垃圾桶。
得重新洗个澡了。
走到楼梯上时,顾白叫住了他。
陈淮序难得有耐心的停下脚步,转过身:“说。”
顾白不怕死的玩笑道:“你家那小野猫知道你皮囊下的灵魂吗?你说她要是看到了今天这一幕,会跟刚刚那个女人一样害怕吗?”
陈淮序明显顿了一下,随即他警告的看向顾白:“你这张嘴要是管不住,就让阿文缝起来。”
刚进来的阿文,就被顾白狠狠瞪了一眼:“你敢!”
阿文没做声,只是开始动手清洗那些血迹,这屋里的家具怕是都要换了。
“刚刚那女人呢?”顾白走到他面前,问道。
“丢在外面。”阿文冷淡的回道。
“丢在外面?”顾白听着外面的雷声,马上就要下雨了:“找个人把她送到陈氏旗下的私人医院去。”
阿文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三爷让她自己下山。”
顾白忍不住皱眉:“你他妈的看那个女人自己能下山吗?”
“三爷说,下不了山就死山上。”
“死山上?”顾白忍不住骂了一句:“有病,要死也不能死在这,这还让我怎么住?找个人把她送医院去。”
阿文很固执:“三爷不让。”
顾白一脚就踢他屁股上:“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你家三爷说什么你都听?让你去你就去,我去跟陈淮序说。”
一件茶具就把你妹妹卖了?
温家别墅。
客厅里,长沙发上坐着温先生和叶女士,旁边还放着两个还没来得及拿上楼的行李箱。
左侧坐着的温屿知,正抱着胸,翘着脚,没骨头一样靠在沙发上,满脸笑意。
而他的对面,温姝坐的端正,低着头,还时不时的用余光瞟一下温先生和叶女士。
上好的普洱,温先生到现在一口都没喝,叶女士这次都没热情的给她拿礼物,看这样子这两人应该是生气了。
温姝朝温屿知使了一个求助的眼神,温屿知摆摆手,睇过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看你哥干嘛?”温先生忍不住先开口了:“看我。”
“爸,”温姝小声的喊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我这不是打算等你们回来我再跟你们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