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急促剧跳,一下子便想到了缘由,脸色便越的苍白。
这夫妻二人心里各自有鬼,一个是害怕夫君现他今日所遭受的一切全不过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嫡姐之故,一个怕夫人知道自己这番乃是勾搭了侯府姑娘所遭的报复。
如此一来,对于齐柳修的被降职被揍,两人竟是相当默契地谁也不去问,谁也不去追究。
府中的沈昕颜自是很快便知道了此事,乃是靖安伯夫人梁氏她的嫡亲大嫂借着回礼之机,让身边得脸的嬷嬷前来试探她的态度时告知她的。
那嬷嬷也是个人精,见她在听闻此事后态度不冷不热,心里便已有了想法,知道这二姑奶奶和三姑奶奶必是闹翻了。有了答案,她也不久留,回去便一五一十回禀了梁氏。
梁氏轻敲着长案,闻毕唇边勾了一个笑容“我明白了,你且退下吧”
闹翻了好啊,简直不能更好了免得她还要小心翼翼地应付沈昕兰那个庶出的贱种。往日瞧着沈昕颜对她诸多回护,而沈昕颜又是水涨船高,她也不好不捧着,如今沈昕兰作死得罪了自己的靠山,这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至于沈昕兰今后在娘家的待遇如何,沈昕颜一点儿也不关心。
此刻,她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直视着大长公主,一字一顿地问“母亲确定不是在与儿媳开玩笑”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大长公主沉着脸“沈氏,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对我的安排不满意”
“对,我不满意,相当不满意我的儿子之事,凭什么要让别人来管”沈昕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般,她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再告诫自己万不能冲撞了大长公主。
只是,大长公主自来便是天之骄女,向来习惯了别人的顺从,沈昕颜虽然努力地抑制着,可她的怨气与不满大长公主又怎可能感受不到,当即恼道“我意已决,此事你不必再说,自下个月起,霖哥儿院里一切事宜便交给方氏掌理”
沈昕颜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怨恼,腾的一下从椅上弹了起来,死死盯着大长公主,磨着牙道“母亲行事不公,儿媳不服”
“放肆这便是靖安伯府教导的为人媳妇的态度”大长公主大怒,重重地一拍扶手,怒目而视。
“靖安伯府再怎样,也做不出强夺弟媳之子交由长嫂看顾之事”沈昕颜同样气得胸口急促起伏,她根本不理会大长公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将埋藏心底两辈子的怨恼一古脑道了出来。
“我明白母亲不过是想着让方氏籍此与霖哥儿多加亲近,将来霖哥儿承袭爵位后便能多照看长房。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沈昕颜从来不欠她是,她夫君早逝是她的不幸,可凭什么她就一副人人欠了她的模样,凭什么全家人都得如待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待她,如今连我亲生的骨肉,也要被她夺去”
“我不服母亲行事如此偏心,时时处处都以长房利益为先,既如此,怎不干脆将世子之位直接便给了骐哥儿,如此不正如了她意”
“放肆放肆反了你反了你,沈氏,你好大的胆”大长公主气得浑身抖,脸色铁青。
屋内一众下人早就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呆住了,待见大长公主气得狠了才堪堪反应过来,有的上前去劝慰大长公主,有的拉住沈昕颜苦劝,就怕她再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之话。
可此时此刻的沈昕颜早已经失去了理智,脑子里充斥着上一世被方氏压制,以及被魏承霖疏远的一幕又一幕,她用力推开上前欲劝自己的侍女,悲愤指控“母亲只考虑长房,难道竟从不曾想过,将来我的亲生儿子亲近大伯母却疏远生母,置我于何地方氏痛失夫君令人怜惜,而我无端被迫远离亲子,我又何辜母亲如此不公,儿媳死也不能认同”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来人把她拉出去,拉到佛堂跪着”大长公主深深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尤其是对上沈昕颜充满怨恨的双眸时,心里那股怒火一下子就熊熊燃烧了起来,重重地一掌拍在长案上,厉声下令。
“夫人,夫人,求求您不要再说了,夫人”春柳跪在沈昕颜身前,死死抱着她哀求。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夫人说句软话吧,万事好商量”
下人们跪了一地,在同样盛怒的婆媳间来回地劝,只盼着这两位活祖宗能平息了怒火。
可是,婆媳二人一个恨极对方以下犯上挑战自己的权威,一个怨极对方行事不公导致母子离心轻易受人挑拨,又哪肯退让,均死死地瞪着对方。
大长公主怒极反笑“把她拉下去,谁若再劝,直接乱棍打死扔出府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