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似乎相当的内疚。
按道理这个时候姜承丙是要追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的,可是他没有,还是如往常一样,手摸着阮蓁的脑袋说:“哥哥的病情我们是知道的,他这段时间本就情绪不稳定,和你没关系,也不是你的错,现在都稳定了,不用太担心了,都早点回去休息,这边我来守着。”
阮禾阳见姜承丙竟然什么都没问,不过,她还是在一旁对阮蓁问了句:“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姜钰吵架了?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阮蓁抬头,眼睛里含着眼泪说:“妈妈,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哥哥怎么会突然这样。”
阮禾阳还要逼问什么,姜承丙拉着她说:“好了,这件事情和阮蓁无关,是姜钰自己病情的问题,你们也累了,都早点回去休息。”
阮禾阳又问:“那你呢?”
姜承丙说:“这边还需要人。”
阮禾阳说:“我们还是等姜钰醒来再走吧。”
姜承丙说:“不用,姜钰这边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他立马唤了秘书来,让秘书送阮禾阳和阮蓁回去。
阮禾阳也不好再坚持,只能顺从姜承丙的安排,她再三同姜承丙叮嘱如果姜钰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姜承丙应承着。
阮禾阳在跟在姜承丙的秘书离开后,脸色就变了,她没想到竟然抢救了过来,阮蓁跟着阮禾阳上车,她看了阮禾阳一眼,两人均没说话。
而姜承丙在医院等着,没多久有护士跑来同他说,姜钰醒了。
姜承丙赶回去,姜钰被转进了普通病房,他躺在那脸色苍白,一点反应也没有。
姜承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才走进去,唤了句:“姜钰。”
姜钰朝姜承丙看了过来,神色倒是一样的,好像自己不曾自杀过,平静的如平常。
可不知道为什么,姜承丙从姜钰眼中看不到半点生的希望,好像什么光都没,黑沉沉的,死寂一片。
姜承丙坐在姜承丙床边,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姜钰扭过头看向了别处,他又说了句:“对不起。”
是对姜承丙说的。
姜钰只感觉到痛苦,他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哪怕是一点点。
姜承丙说:“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姜钰?”姜承丙想了想,又问:“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姜钰沉默,始终都是沉默,甚至在姜承丙问出这个问题时,都没半分的反应。
“你不想跟我说吗?姜钰?”
他闭上双眸,眉间是一片痛苦。
姜承丙叹气说:“好,我不逼问你,你先歇歇,如果实在累了,你可以跟爸爸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阮蓁就算是跟着阮禾阳到家后,也依旧没有休息,阮禾阳带着阮蓁进大厅,两人一起上了楼,到达楼上房间。
阮禾阳想,这次姜钰没死成,必定姜家是要调查一番的,这也是她心烦的地方,她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将打火机往桌上一摔。
阮蓁看向阮禾阳摔在桌子上的打火机。
如果之前是无意间就给她们造了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变成了祸,免不了会引起怀疑,姜钰没死成,这机会就成了一个对准她们的利剑。
要是姜钰说了些什么,难保姜承丙不会察觉,要是再沿着小道士那边查过去,到时候,她和阮蓁的来处,目的,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阮禾阳冷冷的看着她。
阮蓁低着头,没说话。
这个时候阮禾阳的手机响了,在包内震动着,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晚礼服衣服,她将手机从包内拿出来接听,是医院那边的保姆打来的,说是姜钰醒了。
阮禾阳冷硬的脸,立马转换成满脸的关切,她说:“好的我知道了,醒了就好。”又问了许多,在确定姜钰确实没事后,她终于一幅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可是电话掐断,她就把手机往包内一丢,相当烦闷说:“这段时间,你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联系,不然我们谁都别想走,直接去蹲监狱。”
面对阮禾阳的警告,阮蓁依旧低着头没说话。
阮禾阳又抽了一口烟,她盯着眼前绕着转的烟雾说:“这次没死成没关系,我想他多半也是好不了了,而且……”她微眯着眼睛:“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