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斩断你的双手双脚,让你不能再捣乱。再命人特质了半人高的厚实缸子,把你放进去。不过皇弟可以放心,未免你寂寞,自然也会给缸里放点雌虫,好让它们在你身体里没那么孤单,双宿双飞。”
林漓澈听着,浑身都仿若跌入冰窖中,放进雌虫,跟他身体里面乱窜的虫子结合,以后他就会慢慢沦为虫子的巢穴,这辈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说,最重要的是浑身的痛楚根本就不会停下来,只会越来越厉害。
这比死还难受,让高傲的他怎么受得了?
林漓澈指头动了动,眼帘微垂,电光火石中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感觉手脚都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瞪大眼,昏昏然躺倒在地上,瞪大眼看向轩辕辰。
“忘记告诉你了,怕皇弟想不开,我刚进来就洒了点药粉,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安眠香。”轩辕辰漫不经心地笑笑,看着他浑身僵硬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打开牢门,一步步走近,从腰间抽出软剑。
“你不用担心,就算砍断了四肢,我也不会让你死的。宫里别的不多,上好的伤药却是最多的。加上那些吊命的药丸,要多少就有多少,这都是父皇以前最喜欢的东西,我都一直让人保存着,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了用武之地。”
林漓澈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喉咙响起“嗬嗬”的声音,只能看着轩辕辰拿着剑一步步走近……
轩辕辰回甘露殿后,用冷水胡乱冲了冲身体,很快便回到床榻,伸臂搂住了连媚。
连媚恍然间醒来,下意识地贴近他的胸膛,却被一股冷气冻得浑身一哆嗦:“皇上去哪里了,身上怎么这般冷?”
她隐约间,还觉得轩辕辰身上有浓郁的血腥味,吓得坐起身来:“皇上的伤口裂开了,我看看?”
连媚慌忙起身点了烛灯,转身便扯开了他身上松松垮垮的亵衣,看见伤口分明被水泡过,有些血水渗出来,又是惊又是怒:“伤口不能碰水,皇上不知道吗?”
她虽是责备着,依旧马不停蹄地让章嬷嬷送来伤药,一点点给轩辕辰又抹上。
瞅见连媚不悦的模样,皱着眉头,连一件外袍都来不及披上,甚至赤着脚在殿内走动,轩辕辰嘴角一弯,握住了她的小手:“朕去地牢处置林漓澈了。”
连媚身体一僵,明白他身上的血腥味从何而来。林漓澈必然不会好过,但是也肯定死不了:“皇上不必这么焦急,连一晚上都等不及了?”
“的确,他对朕来说,就像是心头上的一根刺,不彻底拔出来,朕一夜都不能睡得踏实。”轩辕辰三番四次差点折在林漓澈的手上,对他不得不防。
即便是如今,林漓澈没了行动的能力,半死不活的,轩辕辰依旧没放下戒心。
地牢四周不能有人,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操控。
所以轩辕辰在外围设下了无数的机关陷阱,除了他,没有人能走近林漓澈。
浸泡着林漓澈身体的,可是难得一见的圣水,人泡在里面,年都不会死。
这样的好东西,倒是便宜了林漓澈。
连媚能理解轩辕辰,遇上林漓澈这样难缠的对手,不彻底处置了,只怕要寝食难安的。
她握住轩辕辰的手,忍不住问道:“林漓澈始终没找到孩子,到底被皇上藏到哪里去了?”
轩辕辰笑笑:“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
他站起身,伸手打开了甘露殿的暗室。
这个地方,连媚知道,林漓澈也知道。
只是连媚找遍了整个皇宫,唯独忽略了这个地方。
因为连林漓澈都知道地方,谁也不会想到这里。
连媚一愣,喃喃道:“难道……”
暗室的石门打开,隐约便传来孩子的哭声。
连媚一听,都说母子连心,胸口揪着疼,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
果不其然,三个奶娘还有两个宫女都藏在暗室里,看见石门开了还大吃一惊,焦心地哄着怀里的小皇子。
几人都瘦了一圈,虽说暗室里准备了不少吃食,但是担惊受怕在这个地方一藏就藏了好一段时日,谁也不会好过。
连媚一把抱住孩子,眼圈便红了。
小皇子哭累了,在熟悉的气息里终于闭上眼睡了过去。
☆、番外一大皇子宫外一日游
皇宫的御花园角落,一个小小的孩童蹲在地上,忿恨地抓着地上的小草,狠狠拔了一茬又一茬,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不悦和委屈,额头都是豆大的汗珠,脚边是一小堆的草。
远远传来嬷嬷和宫女的呼喊声:“大皇子,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扁着嘴,十分不高兴,也没回应嬷嬷们的呼喊。
一双小手因为拔草,手心里红红的,还有点疼,但是他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小嘴嘀嘀咕咕的:“父皇是坏蛋,大坏蛋!”
嘴里说着,大皇子又拔掉了一茬的小草,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呼呼的。
湿漉漉的黑发贴着额角,他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
如果现在趁机溜出皇宫,能成功吗?
宫门的御林军防备森严,要是跑出去,就只能有腰牌。
腰牌这东西,身边的奴才腰上都挂着,自己偷一个也是可以的。
大皇子皱着眉头,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
他想到已经好久没见过母后了,一双大眼睛就湿漉漉的,满是委屈。
父皇真是个大坏蛋,说什么自己长大了,不能老粘着母后。
可是大皇子从出生到现在,见到母后的次数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