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官那几年
“真是世风日下,本官初到安阳县,就遇上这么个下流龌龊之徒,这次他摸的是别人的屁股,下次是不是要摸本官的屁股了?”柳令芙冷声道。
无人和詹某仁说明事情的情况,他只听见新来的大人一口一个屁股的,实在有辱斯文,摸不清这位大人得脾性又不敢辩驳。
龚寅跳进黄河洗不清,心里已经存着滔天怨气,对柳令芙刚才的恭顺也荡然无存,叫嚣着,“你少污蔑我,来之前肯定你打听了本少爷是谁,想要从我爹这儿捞的好处!”
詹某仁看龚寅的手已经被勒红,而大人也不见有放人的意思。避免龚寅再在言语上得罪这位新县令,他也不管其中到底是为何故,先帮龚少爷解了困再说。
“没听见大人说话吗?还不把人先关押进牢房。”詹某仁给衙役拼命使眼色。
衙役犹豫着,没想明白詹师爷为什么不替龚少爷说情,还要把他关进牢房里,这被龚老爷知晓哪还了得。
见衙役未动,詹某仁心道这个蠢东西,怒视他道:“还不快去!”
衙役这才动手,把龚寅从陈子砚手中接过来然后押往牢房。
在听见詹某仁顺要把他关进牢房里时龚寅当然就炸了,气炸的。
詹某仁收了他家多少银子,一个臭算命的能坐上师爷这个位子也是他们引见给曹大人的,居然敢把他关进牢里。
“詹某仁,你敢把我关进牢里?等我爹来了看你怎么办!”
远处回荡着龚寅的咒骂声,一声声都在亲切问候詹师爷。
詹某仁抹了一把一把虚无的汗,后听柳令芙问:“詹某仁是……詹师爷你?”
“是的,大人。”他回。
“真是个好名字。”
她笑盈盈的夸赞,詹某仁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又听她道:“本官新官上任,还要詹师爷多提点才是,毕竟在衙门你说的话似乎比本官还要顶用。”
这是在意指刚才那帮衙役听他的话而对大人的话置若罔闻。
眼前这位大人明明温文尔雅,清新俊逸,但他总觉得有把刀无形的架在自己脖子上,让他胆战心惊。
还有他身边的人,一位倜傥不羁,身上散发一种侠义之气。另一位负手而立,虽穿着普通,但身上有种盖不住的贵气。另外两位就看着普普通通,应该是这位大人的随仆了。
不等他回话,柳令芙留下一句“本官累了”就往衙门里面走去。
詹某仁立刻跟上安排。
安阳县果然为富庶之地,和元和县自是不能相提并论,他们一行人每人住一间房都绰绰有余。
将他们安顿好之后龚寅的父亲龚冯春也闻讯赶来。
龚冯春虽年近五十,但气势不减当年,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睛洞察人心,不怒自威,让人忍不住怯于他的气势之下。
得到消息后他抛下手中事物直奔衙门,不待人通传直接进了内堂。衙役们也不敢阻拦,只让人快去找詹师爷。
詹某仁知道龚冯春会来,但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去牢房和龚少爷解释就和龚冯春撞个正着。
龚冯春见着詹某仁后,匆忙的脚步放慢,两人还相隔甚远,龚冯春已经开始发难。
“詹师爷,听说县衙来了某位大人抓了我儿子?你不会不知道吧?”龚冯春声音低沉,近乎冷酷。
詹某仁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接下来难做人了。
他朝龚冯春小跑过去,低头迎笑,“龚老爷,我正准备去和您说这件事您就来了。新来的县令大人是将龚少爷抓起来了。”
听到这里龚冯春的怒气消了一些,寅儿做过什么事,他清楚的很,下人来报时和他说了当时发生的事。不过是个县令,那就还好,有詹某仁这个自己人在,寅儿定不会出什么事。
他的气消了些,但刚才的凛凛威风还在,他问:“詹师爷,我儿子现在何处?”
詹某仁眨着眼睛,脸上顿露难色,吞吞吐吐道:“啊……这,龚少爷现在……被关在牢房里。”
他话说完已经细弱蚊蝇,但龚冯春已经听的清清楚楚。
“詹、师、爷。”他一字一顿像把詹某仁连骨带肉嚼碎了咽进肚子。
“龚老爷先别动气,这只是暂时先委屈龚少爷,过两日大人就会放了龚少爷的。”他使劲赔笑。
詹某仁没有这个胆子做这个决定,一定是新来的县令大人下的令,他看着衙门内堂,说道:“我要亲自见见这位新来的大人,倒要听听他因何故将我儿关进牢中。”
“龚老爷,此刻去恐怕不妥。”詹某仁阻拦道。
刚才大人已经吩咐他任何人不得打扰,此时去只能碰壁,还会惹的龚老爷不快。
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立刻解释:“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先让他烧着便是。龚少爷现在虽在牢中,但我已经安排好,绝不会让龚少爷受丝毫委屈,龚老爷不能因眼下的一点委屈不做长远的打算不是?”
他说完小心地瞄了一眼龚冯春,看他脸色好转顺势提议:“龚老爷,现在还是先去看看龚少爷吧。”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把龚少爷安排的很妥当,他亲自领着龚冯春到牢中。
牢房里不见天日,阴暗带着潮湿,龚冯春从未来过牢房,一想到龚寅待在这种地方就怒从中来,对这位新大人抱了七分火气。
“詹某仁,你就让我的儿子待在这种地方?”龚冯春的锦靴踩在地上,总感觉脚下黏黏的粘着他的靴底。
两道的牢房中还关押着犯人,他们默默无声盯着龚冯春和詹某仁。詹某仁对这些视若无睹,但龚冯春却对这些异常敏感,处处透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