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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斐云中，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看电影那天晚上，你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我的回答是，我也一样。”

可是，病房之中，没有人能回答她。

深夜，病房中一片漆黑。

斐云中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盯着天花板。

脑中昏昏沉沉，眼中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旋转，而他在不断下沉。

他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重新睁开来。

缓过来后，他终于清醒了不少。

微微偏头，就看见了正趴在病床前休息的人。

月光从窗口倾泻进来。

他在黑暗中，而她，刚好沐浴在月光下。

她抿着唇，眉毛微微蹙起，看起来还在担忧。

动了动手指想将她的眉头抹平，他才察觉到自己的手被她握在手中。

她指尖微冷，抓着他的力气有一点点大，像是生怕失去什么。

她紧张的，是自己吗？

心头像是发了洪水，波涛汹涌，斐云中默默将她的手给握紧。

他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

忘记了是多大的时候，斐父要回北京开会。

他那个时候淘气，一点也不听话。

一听斐父要去北京，就撒泼打滚一定要去。

最后，拗不过他，斐父同意了。

斐母自然也跟他一起前往。

绿皮火车上，他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可第一次出远门的他，死活不肯睡觉，就盯着窗外的景色瞧。

窗外是他没见过的山和树。

为了哄他睡觉，斐母告诉他：“你现在不肯睡觉，到了北京，可没有力气和小姑娘玩哦。”

他趴在窗上：“我才不喜欢小姑娘。”

“可这个小姑娘是你未来老婆，你也不要吗？”

他扭过头：“老婆，是爸爸妈妈这样的关系吗？”

斐母点头。

他沉思了一会儿，就乖乖爬回了上铺，睡了过去。

这些风景，回上海的时候还能看，但见小姑娘的机会可能就只有这一次。

到了北京，斐母告诉他，那个小姑娘叫叶书怡，是叶叔家的闺女。

只是，他到叶家的时候，叶书怡上学还没有回来。

他一点都不高兴，爬上叶家外不远处的一面小矮墙，蹲在上面生闷气。

任斐母怎么叫他都没用，最后也只能任他待在那里。

日渐西斜。

他还在赌气的用指甲抠着小矮墙上的泥，就听见一道清清脆脆的声音：“你是谁，怎么蹲在这里啊？”

他抬头看过去，刚好就见一个小姑娘朝着他张牙舞爪地做着鬼脸。

他脚底一滑，就从小矮墙上摔了下去。

好在墙并不高，他摔下来也只是擦破了一点手臂上的皮。

那个时候他就想，他果然是最讨厌跟小姑娘一起玩了。

但他没想到，那个扮鬼脸吓他的，就是他一直在等的叶书怡。

这让他很矛盾很别扭。

当叶母给他的伤口上药的时候，大概是想要讨回一点面子，哪怕是伤口再疼，他也咬着牙一声不吭。

“好疼啊。”

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的小姑娘泪眼汪汪，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了过来。

“对不起，我不应该吓你，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