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好奇,猎场上的她是何模样,是否与冬安说的一样,技压所有世家子弟。
季青临道:“既是如此,那我参加便是。”
冬安只以为季青临被激起了胜负心,欢喜说道:“这可太好了。”
“我去给郎君收拾行装。”
“去罢。”
季青临说道。
今日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点也不了解他一心想杀的人。
她摘去华美精致的护甲,纤纤玉手竟也能捻弓搭箭,飒爽英姿。
他忍不住有些好奇,那时候的她的模样。
不是满脸的算计与盛气凌人,也不是整个人缩成一团的无助,是骤然放光的宝石,突然怒放的花儿。
只一瞬,便叫人再也移不开眼。
次日是秋猎的第一天,行宫里的人全部起了个大早。
天未大亮,众人已经收拾妥当,朝臣们脱去朝服,世家子弟换去锦衣,贵女们卸去钗环首饰,一个个全部身着骑装软甲,列队以待李姝的到来。
自李姝掌权后,她打压世家的不择手段让季青临极为不喜,且又有风言风语,说先帝的突然崩逝与她脱不了关系,再加上她授意大司农处处克扣西北军资,桩桩件件让季青临对她极为不喜,甚至恨她入骨,整日琢磨怎么替天行道杀了她。
有着这种心理,季青临能不见她便不见她,免得自己脾气上来之后做出甚么过火事情。
季青临与李姝水火不容的关系世家朝臣们看在眼里,早已习惯有李姝没有季青临的场合,乍然看到季青临锦衣银甲出现在队伍中,心中颇感意外。
世家中有与季青临交好的少年,纵马来到季青临身边,小声笑道:“怎么?看不下去长公主独出风头了?”
季青临心不在焉玩着马鞭,目光无意识地往昭阳殿的方向瞥着,敷衍答了一声是。
许宗远笑了起来,拍拍季青临的肩膀,道:“你呀,甚么时候能收收你的骄纵脾气。”
“长公主到底是长公主,你看不下去,难不成还要压她一头?”
观礼的内侍慢腾腾骑马而来,长公主的凤驾却迟迟未到。
季青临兴致缺缺,收回目光,这才懒懒与许宗远道:“以她的性子,我若让着她,只怕她还会不喜。”
“不喜?”
许宗远道:“你又不是长公主身边的人,怎会了解长公主的想法?”
“我——”
话刚出口,季青临又停住了。
他就是了解,比在座所有人都了解李姝。
他见过李姝卸去长公主身份的模样。
只有他一人见过。
“总之我就是了解。”
季青临嘴角微翘。
许宗远好脾气地笑了笑,道:“好,好,你了解。”
“那你与我说说,长公主喜欢甚么样的男子?”
这个问题委实让人浮想联翩,季青临星眸微眯,看了看许宗远。——l?k独家整理——
“别这么看着我。”
季青临素来不喜长公主,许宗远连忙解释,道:“我家只求平稳,不敢险中求富贵,倒是其他世家的心思,与我家大不相同。”
许宗远示意季青临看向身后。
季青临回头瞥了一眼。
世家子弟个个衣甲鲜明,从胯下骏马到手中马缰,无一处不精致好看。
许宗远揶揄笑道:“你瞧这些儿郎,是打猎的心思多一点,还是想尚公主的心思多一点?”
季青临冷哼一声,不屑道:“那般狠辣的一个人,竟也有人想求娶?”
“他们求娶的又不是长公主的性子,而是长公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