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林施微拧紧了眉心。
“没有?我且问你前世是否同其他男子有情,身子又给过谁?”他目光倏然冷凝,凉凉地看着她眼睛。
林施微眼睫乱颤。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呀?”他含笑挑眉。
“我到现在也没明白您是怎么了,不知说什么才能让您消气。”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
“是魏令则对不对?你俩睡过!”魏令嘉恶狠狠道。
他曾以为孱弱的她为人所迫,适才丢了清白,心中多有怜惜。却不意竟是自愿!被迫尚可说明她心是干净的,此生也是一心一意跟着他,自愿可就严重了!
她怎能允许别的男人用脏手脏嘴碰她!
该死的女人!
“我没有!”林施微愤然站起身,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不管魏令嘉发现了什么,她都抵死否认。
想到前世满身的污泥,林施微抖得厉害,唇色白得一点血色也无。
我就这么可怕吗?魏令嘉不解,迟疑地摸了摸自己脸颊,却又俯身轻含她冰凉的唇:“我又未对你做什么,何故这么怕我?”
林施微动也不敢动,都要怕死了。
“只有心虚才会刻意隐瞒,你若与魏令则全无私情,何故瞒我瞒得密不透风?”魏令嘉呵呵冷笑,到现在也忘不了她在自己怀里喊阿则。“他喝醉了,说了一堆关于你的好事!你可真有本事!”
“杀人不过头点地,您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定我死罪,这便是公正无私的小魏大人?”林施微只慌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偏不钻他话里话外的圈套。真有什么证据,早给她一大嘴巴了,何苦跟她这么多废话。
真狡猾。其实魏令则并未说太多,一切都只是魏令嘉的推断,并无十成把握,所以才拿话诈一下,没成想她不上当。
“好,算你厉害。我试试,这张小嘴怎么这么硬。”他邪笑着一把抱住她。
“无耻,离我远点儿。”一身的酒气。
“你也喝点,咱俩一样。”他又喂了她一口。
林施微被他喂的晕晕乎乎,满心怨气,身子却不听使唤,任由他摆弄,不禁又气又苦。
“施娘,就从了我吧,我们已经这么久没在一起。”他情动不已,与她十指紧扣,共赴巫山。
如同六月的雨,时缓时疾,温柔又凶狠。
这一晚,她时而清醒着又时而恍惚着,承受了太多。
此番遭遇,很快就有了眉目,林施微也恍然猜到了原因。
听闻施娘侍疾归府,魏念娆前来泊照山房探望,拜见完大夫人,姐妹二人坐梢间打络子。
魏念娆早不似从前那样喜欢与林施微谈论魏令则,私下相处时甚至绝口不提的,今日却几番欲言又止。
林施微看出她有心事,也不催促,推了推栗子糕离她更近些,万事由心而发再说不迟:“尝尝,新来的面点娘子做的,入口即化,绵密清甜,回味无穷。”
面点娘子的栗子糕为魏令嘉外地办差偶尔发现,觉得她会喜欢,便将人买回了府。
某些方面来说,嘉郎待她……确实分外疼爱。
魏念娆捻起咬了一小口,无精打采的眉眼明显亮了几分:“好吃好吃,含在嘴里蓦地就化了,比蜜酥斋的更可口!”却又想到哥哥在家中受苦,自己还有心情吃好吃的,神情不禁重新垮了下来,“施娘……”没有外人的时候,她还是习惯称大堂嫂施娘。
“嗯?”林施微抬眸柔和看她。
“嘉堂兄……打了我哥哥,他打我哥哥。”娆娘的泪珠自眼窝里咕噜噜滚落,她的本意并非告状的,也深知这状告到祖父跟前也不一定有用,又何况是施娘。可心里满满不忿,总要对施娘一吐为快。
任谁也想不通的,嘉堂兄对哥哥一直多有照顾提点,哥哥也尊他敬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而哥哥又不愿再提。
她抹着泪,含糊道:“你可能不知哥哥因为调任受阻大受打击,不愿归府,祖父命嘉堂兄接哥哥回来,可他怎么能打人,呜呜呜,哥哥回来时醉的不省人事,脸上明晃晃挂着巴掌印。”
林施微攥着络子的指节发白,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好半晌,她才听见娆娘呼唤自己。林施微怔了怔渐渐回过神:“娆娘,帮我给你哥带句话。”
娆娘睁大了眼,以前确实希望施娘多给哥哥说句话,如今……不大合适吧。
“帮我跟他说,有些事,特别关于田庄的就烂在肚子带进棺材,况且我早已忘了,他若不想连累我连累自己,最好也忘个干干净净,下回再失言,不用旁人收拾,死之前我先给他来一刀。”
啊?娆娘一脸陌生的望着林施微,顿时觉得她判若两人。
她对哥哥可真是放肆又霸道啊。
她听不懂这些话,只能原样复述。
哥哥却能听懂,但不愿解释给她听,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并未生气,还叮嘱她万不可在外面说漏嘴。
“施娘这是怎么了,她凶你,你不生气吗?”
“不准问。”魏令则用力捏紧眉心。
酒,不是好东西。
以后,他不会再碰。
但他深知自己几斤几两,醉倒立即昏睡,绝无乱说话的可能。但醉倒之前,好像说了两句不该说的……
那日娆娘前脚离开,林施微后脚心口不舒服,传了郎中。
没想到来的是赵太医,把了脉,脉象促快:“少夫人平日心悸忧思过重,得尽早排解放下,时间长了于心肺无益。”他开了一些安神疏肝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