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胡氏和郑老倌的小女儿郑小慧。
刚才她便在屋里听着外面动静,听到三哥给云蓝买了八十几文的簪子,她气得差点没把碗给砸了。
当年她出生时,算命先生说她贵不可言,将来要做官太太的。胡氏和郑老倌欣喜不已,好吃好喝伺候,还不用她做活儿。村里的姑娘都把她羡慕死了。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穿戴过超过二十文的东西。
郑小慧越想越气,冲过来抓住云蓝手腕子,把云蓝拖到地上,伸爪子就挠她脸。
郑小慧边挠边骂:
“野女人!你骗我哥的钱!还来!还来!我这月的新衣裳都没做,你就好意思戴八十几文的簪子!”
云蓝身材娇小,再加上昏迷许久身子虚弱,不是这牛高马大的郑小慧的对手。她只得用手护住脸,顾不得头上的簪子。
村民在门口看热闹。
挠了一会儿,郑小慧扬眉吐气,拔走云蓝头上的簪子。
胡氏赞许地看着女儿。
陈氏眼巴巴看着郑小慧手上的簪子,嘴角带笑道:“小姑子做件衣裳要八十几文?”
话里意思是想分杯羹。
郑小慧正要反驳,胡氏指着陈氏的鼻子骂道:“懒婆娘,还不去做饭?你要饿死你男人?这一家老小都等着我伺候不成!”
村人哄笑。
陈氏吃瘪,怏怏走进厨房。
郑小慧得意洋洋,正要抬脚回屋,却感到肩膀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竟是郑清远。
“拉我做什么?”郑小慧没好气道。
郑清远没回话,从郑小慧手里把簪子抢回来,弯腰插在云蓝发髻上,又把云蓝扶起来,担忧地看着她脸上的红痕。
云蓝愣住了。
郑清远这是在护着她不成?
见状,郑小慧突然大叫:“你要护着这狐狸精?!我是你亲妹,你的钱只能给我花!这狐狸精凭啥花你的钱?!”
说着,她一巴掌朝云蓝脸上扇去!
还没到脸,郑清远抓住郑小慧的手腕,往回一推。
“这是你嫂子的东西,你不许动。”他沉声说。
音量不大,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力量。
郑小慧打了个踉跄。
她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历来都是几个哥哥让着她,何曾吃过这种瘪?她受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胡氏见状,顿时怒不可遏,抓住郑清远袖子干嚎:“你干啥?你干啥?!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野女人就打妹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娘啦?”
一边骂,一边不忘抢云蓝头上的簪子。
郑清远黑着脸,任由胡氏大骂撕扯,死死把云蓝护在身后。
云蓝不可置信望着郑清远。
还从来没有谁像这般护过他,不问缘由,坚定不移。
她感到分外安全和暖心。
望着门外议论纷纷的看客,她晓得郑清远此刻很不好受。
男人多少都好点面子,何况郑清远是大夫,要天天抛头露面。要是他为了她被村里议论嘲笑,落得个好色轻义的名声,她可不愿意。
既然他如此护她,那她自然要涌泉相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