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陛下到底去哪了?”
谢蘅芜说着话,身子愈发向前,脖子已在刀上压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痕。“萧言舟”被迫又将手中刀退开些许,面色十分不虞。
明明被刀架脖子的是她,为何感觉反而受胁迫的是他?
“萧言舟”总算明白,为何赵全在他来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应对。
能得他那位主子欢心的,果然也不是什么平常人。
“我不能告诉你。”他语气冷硬,一板一眼道,“不仅不能告诉你,今夜之事,你最好也能忘记。”
“我的确不能杀你,但如果你敢泄露半字,哪怕陛下不许,我也会动手。”
“萧言舟”的目光凌厉起来,长眉压目,欲显深邃,眼神仿若刀子一般。
这种满含杀意的眼神亦与萧言舟不同。
萧言舟的眼神里始终带着股漠然轻视,病态般的平静,带来的杀意越明显便越是阴冷,仿佛被毒蛇一圈一圈缠绕。
他看轻一切人的性命,包括他自己的。
至于眼前人吗……虽然也冷,却是与萧言舟截然不同。
他一定有自己看重之物。
谢蘅芜在昌平侯府长到十七岁,察言观色数年,若这都分不清楚,她也枉费了过去付出的那些辛苦。
许是因为想到了昌平侯,谢蘅芜面上的笑意终于淡下了一些,语气疏离不少:“这你大可放心,泄露此事于我没有好处。”
“萧言舟”看出来谢蘅芜是个聪明人,却还是不放心:“空口无凭,你拿什么许诺?”
谢蘅芜抬眉:“不如你找个哑药把我毒了,等陛下回来再给我解药?”
“萧言舟”的脸又黑了黑,谢蘅芜分神想这易容之物做得还真是精巧,不仅看上去与真人无异,摸上去也毫无破绽。
“这是怎么了!”
一声夹带着惊恐与慌乱的声音传来,殿中二人纷纷侧目望来,都忘了中间还横着把刀。
于是谢蘅芜脖子上的血痕又延长了一道。
赵全亲眼瞧着,差点背过气去。
他被梨落找来时,听到殿里安静无比,便预感到了不妙。
想到“萧言舟”有可能为了敷衍直接打晕谢蘅芜,为了不让梨落瞧见,赵全有意将她支走了。
他以为这是最坏的场面,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
看到“萧言舟”横刀在谢蘅芜之前,赵全恨不能是在做梦。
一句惊呼下意识脱口而出,看到谢蘅芜脖上又添血痕,赵全险些翻了个白眼昏迷过去。
尽管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谨慎起见,赵全还是磕磕巴巴说道:“陛……陛下,您这是做什么?谢美人犯了什么错,都无需您自己动手啊?”
“萧言舟”冷眼冷声:“她已经知道了。”
谢蘅芜向赵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