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数字不断地上跳,秋含梦心里的小鼓也越敲越响——他会怎样看她呢?是喜欢的女人,还只是一夜风流的女人?更或者,是钞票的代名词?
如果你不去争取,又怎么得到呢?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有丝毫的隐瞒和欺骗,如果你同时犯了这两项错误,那么要立刻去挽回,不要做让自己一辈子都会后悔的事情。
秋含梦甩甩头。昨晚哥哥语重心长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她拍拍脸,暗自加油,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走这一遭。
经过总裁秘书的登记之后,秋含梦顺利地踏人28层的专用办公室。在门前,她又犹豫了,任凭左手抬起,又落下,直到——门在她不经意的碰触下打开了一条缝。
原来门并没有上锁。
她推门而人。
第一次如此接近南宫炎的领地,按理说应该有些激动才是,但很奇怪,她的心却激不起一丝波澜。屋内的布置并没有什么特别,黑白蓝的色调搭配,让人仿佛身处北极至寒地带。
她想知道,房间的主人也是冷血之人吗?
秋含梦继续前行,在一个拐角处,对面房门之内传来的对话声拦截了她的脚步。
炎,这段时间你去哪了?都不给人家一个电话,好讨厌哦!
女子特有的娇柔妩媚之声传出。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宝贝?
永远不可能听错的声音,让秋含梦为之一震。
我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去玩了个游戏罢了!玩完了,还不是一样回到了你身边?
讨厌……人家不来了……
浓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屋。
对,就是这样!秋含梦努力平复乍闻其声的震撼。
小说上不是都这么写吗?女主角伤害了男主角,那么男主角就用另一个女人来报复,这很合情理呀——南宫炎也一定只是想用这一招!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她再次建立信心,对自己一笑。屋子里的二人一定是在说哭的吧!
她信心十足!
直到推开门的那一刻——
秋含梦没有伤心,她已然被气疯了。
“南宫炎,你这个混蛋!”她大吼。
触手可及的东西便遭了殃,什么台灯罩,办公用品统统飞向大床。
“你疯够了没有?”南宫炎打掉空中的飞行物,半坐起身,怒道。
“很好啊!”他冷哼,“你还知道叫我南宫炎?不是杜立廷或者是你的什么亲哥哥吗?怎么?现在没兴趣继续玩下去了?”
“我……”说到理亏之处,秋含梦的气焰果然被浇灭了不少。
对呀,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他吵架,而是要把事情弄清楚,讲明白,“南宫炎,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
“不必了!”他冰冷的唇冷酷地吐出几个字。
“可是……”可是她还没有告诉他,她爱他呀。
“没有什么可是!”他点起了一根烟,又重新回到了床上女人的怀抱之中,“你是想解释,为什么设下的那场骗局呢?还是想要我对你负责?你太天真了吧。更何况是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就拿什么责任之类的鬼话绑死自己呢?”
“……”她仍然企图辩解,“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样骗你,现在我是真的后悔了!我爱你,爱得发了狂,爱得自己都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秋含梦瞪大了双眼,怎奈断了线的珠子又岂是这样能够挽回?泪一颗颗,一滴滴滑落,才结疤的伤口,再次被无情地撕裂。
“我不会勉强你爱我,但是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至少看在我这样低声下气求你的份上,试着接受我吧。”她磬尽全部感情,每一个字都说得既真又切。
南宫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要从她的言行之中找出漏洞,来证明这个女人是又一次地想耍着他玩!因为,那番说辞,是那么该死地让他心动!
不!他不会再次跳进她所设下的陷阱!被愚弄了一次还不够吗?
还真有她的,这种不伦之恋也能骗到他南宫炎!那种被感情左右撕扯的心情,他永远不要再重复了!至于和她发生关系就当是对她报复的序幕吧!他南宫炎的怒火,非要她秋含梦用一生来平息不可!
想到这里,南宫炎的目光转为阴森。
“炎,这个女人是谁呀?好吵呢!”美人伏到南宫炎的耳边道。
“你都看到了?”南宫炎不屑地朝立于门边的秋含梦努努嘴,“女人嘛!不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想你也不是个死皮赖脸的女人,而且秋家的财产似乎与南宫财团也不相上下。既然如此,我想也不必要给你什么支票了,也就这样好说好散吧!”
秋含梦的眸中闪过绝望的神色,本能地摇头,不知觉地退出了总裁专属办公室。
这不是她想要的呀!难道他对她没有情,到头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自作多情吗?
她不信,不信——原来爱情与温柔也可以作假呀!
她无所求了!
秋含梦像木偶似的,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外来的事物已经完全被她隔绝。她什么也听不到,因为她不想去听;她什么也感觉不到,更不想去感觉。世界是何其之大;奈何,她的世界已完全崩溃。原来爱这个字真的好难写……
一辆跑车向她驶来,沉迷于伤恸中的秋含梦,精神恍惚地没有留意,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她那瘦弱的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落……
黑暗来临之前,她的眼前却只有南宫炎那张冷酷的脸。
失去了感觉,失去了记忆,真是一种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