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的脾气太坏啦。”只是希望他改一改而已嘛。
“闭嘴,女人。”他怒瞪她一眼。
叩叩。
“少爷,姜汁端上来了。”这是苦命的管家第二次端上来。
“端给小姐。”这种事他当然不用亲自动手。
“小姐,小心烫着。”管家小心翼翼地把姜汁放在可妍的梳妆台上。
“谢谢你。”可妍很客气地答谢。
管家放好姜汁后,便小心翼翼地退下。
“难道你从来没给人好脸色看过吗?”可妍真是看不过去。她是看过她那目空一切的老爸对敌手不假辞色啦,可他老人家对家仆挺客气的,哪像休嗔这样目中无人?
“你话太多了。”烦!“快把姜汁喝了,我们要出去。”
可妍不高兴地撇撇嘴角,没有遵从他命令的打算。“我老爸说过,欺负那些无法与你匹敌的人,是懦夫的行为;排挤那些对你不构成威胁的人,终有一天会被那些小力量反过来整死。总之,欺负别人是会遭天谴、受报应的!”
“你要我喂你,还是自己喝?”他才不跟她噜嗦一堆。
可妍责怪地看他一眼,看他似乎很坚持,只好乖乖把姜汁喝了。“好难喝。”
“少噜嗦。”他率先走出去,可妍丢下碗盘紧跟其后。
迪斯可pub里人声鼎沸。
可妍在舞池里像个闪闪发亮的发光体。虽然她没有出去买半件衣服,身上穿的全是从休嗔的行头里拣好久才找到的合身衣服,镁光灯照到她姣美的容颜,仍然不知迷醉多少人。
“我好久没跳舞了。”她咧大嘴,在重金属音乐中对他呐喊。
“多跳一会儿。”休嗔消受不了这么刺耳的音乐,便放可妍一人在舞池,独自到旁边休息。若不是可妍想来,他打死也不踏进这种地方——只是表示一点对她的补偿而已,并不是宠溺她。他一再对自己解释。
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会喜欢来这种地方,空气浑浊地几乎让人窒息,音乐刺耳得快震破耳膜,环境也脏得令人无法恭维,舞池里只能用群魔乱舞来形容,简直一无可取,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来这种地方?想被二手烟熏死?耳膜破裂而死?还是想被地上的垃圾绊倒跌死?被舞池里的牛鬼蛇神踩死?啐!
休嗔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又不时往舞池里瞄,而每次,他总能第一眼就捕捉到可妍的身影。
虽然没有美丽的衣着装饰,没有流行的彩妆雕饰,她仍然像颗耀眼明星,引领凡夫俗子们去仰慕,她还有股难以形容的、似乎与生俱来的,特属于贵族的气质……
他的目光无法移开,这个比五彩的聚光灯还绚烂耀眼的女子,真是那个用药迷昏他的欢场女子?是他收为情妇的卑贱女人吗?如果是,为何身旁那些人都比她逊色几分?为何她浑身散发出优雅的气质?为何她在人群中,是如此的高贵不可冒犯……为何他的眼睛,就只追随着她?!
舞池中,可妍尽情地舞着,台湾的迪斯可比香港的迪斯可设备还好、素质还高,音响效果都不错,她跳得很尽兴,也很过瘾。
“小姐,你的舞跳得真棒,可以认识你吗?”一名留着庞克头、耳上戴着亮晃晃的耳环、鼻上戴着鼻环,上身仅穿皮衣背心、下半身穿着紧身皮裤的男子向可妍搭讪。
可妍露出微笑。“好呀。”
她笑起来就像阳光,连聚光灯也无法掩去那灿烂的笑意。休嗔发现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笑脸!同时,心里也燃起了怒火。
该死的!她是他的情妇,不对他笑,竟去对一个陌生人笑!
他欺身冲到那男子的面前,怒气腾腾地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他只是想和我做朋友而已……”可妍解释,休嗔的怒气太炽,她怕会发生冲突。
那男子早已被休嗔强大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见可妍引开休嗔的注意力,赶紧乘机摸着鼻子走人。
“走。”休嗔拉着可妍就走。
“等一下啦,人家还没有跳过瘾。”
“闭嘴!”
休嗔拖着可妍到停车场,将她推上车,一言不发的踩下油门,呼啸而去。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行驶在半夜的台北街道上,车内那股蓄势待发的危险张力,令可妍不知如何是好。
“你发什么脾气啊?”可妍不安地绞着手指,声如蚊鸣。
休嗔怒气冲天地斜睨她一眼,又继续开他的车,可妍却被他这一眼吓得眼眶发红。
“你不要这样,我有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我一定改进,你不要生气啦。”她吓死了,怕他的目的地是某个罕见人迹的地方,要将她灭尸。
“闭嘴!”他吼她一声,更用力地踩下油门。
“那你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嘛。”他现在生这么大的气,难保不会做出危险的事。
“你很快就知道了。”他的嘴角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他要带她到一个像她这种喜欢热闹、害怕孤独的女孩绝对不会喜欢的地方。
车子走过市区,行过郊区,没多久就走上山路,眼前所见只剩漆黑难辨的树影、山影和依稀可见的危险山崖。
不会吧?他带她到山里来做什么?“我们……”她困难的吞咽口水。“我们真的要上山吗?”他该不会真的想杀她或把她丢在这里吧?
“你不喜欢?”他邪气的朝她一笑。
“那个……”如果老实回答!会不会死得更快?“没有……”她不安地将眼睛转向窗外。
天!她心中发出惊呼。
窗外是一片断崖,放眼望去山下灯火辉煌,光彩夺目,就像散落在幽暗的山谷里的各式各样、各形各色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