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去看赛车?”颜琳很直觉的问,没想到真的被她说中。
“咦?你怎么知道,我陪朋友去练车,就快比赛了,小姐对赛车也熟吗?”
“嗯。”她点点头,一种重新靠近炜之的感觉,让她心跳紊乱起来。
“呵呵呵,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好秀气……有参加车队吗?”
“没有……”她摇摇头。
詹祐庭清清喉咙,打断他们的对话。“这里你打算怎么租呢?只有房子?或是连同这一大块空地?”
“原来你打听过了,”年轻人笑了笑,“能租的出去就行了,你们想怎么租就怎么租,这里本来是借给朋友住的,之前放了很久都乏人问津,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问。”
“他是你的好朋友吗?不然怎么借给他住呢?”颜琳又问,原来借房子给炜之的就是这个人。
“是好朋友啊,从小一起长大的,”年轻按下摇控器,铁门卷上来。“他很够意思啦,把这里保持得很好,原来是什么样,走后就是什么样,连缺角都没有,你们慢慢看。”
大伙散开,在屋子的各个角落巡巡走走,三个房间都是空的,只有一间留有家俱,那是仇炜之原来睡的房间,床和柜子都在,东西已经搬走。
“这两三样家俱如果你们没派上用场,我可以找人来清掉。”年轻人补充。
“知道他搬去哪里吗?”殷切的牵挂使颜琳问了一个不得体又没头没脑的问题,别说年轻屋主楞住了,连颜德志苏晓琪也觉得她失常。
“我是说,房子空了多久了?”她牵强微笑,重新解释。
“没多久,就这一两个礼拜而已。”
“我们商量一下,再和你联络好了。”詹祐庭受不了颜琳继续缅怀情伤,决定速战速决,离开这里。
“没问题没问题,本来就应该多看多比较,”年轻人风度十足,房子租不租似乎无所谓。“对了小姐,你想去看赛车吗?”
“嗯?”这回轮到颜琳楞住了,纳闷的看着他。
年轻人笑着解释:“我这里有赛车场的票,送你两张,车队弄来的比较便宜。”
“你也赛车?”
“我不行啦,不过我的朋友就很强,甩尾就是他教我的,这次他卯起来了,非要得到冠军,可是单枪匹马的,难度很高。”
“可是我记得他……”颜琳打住了后面的话。她记得有朋友邀炜之加入的啊,为什么又自己一个人呢?
“如果你想去看,记得帮我朋友加油。”他从皮夹里拿出两张票来。
颜琳接过了票。“这么快,星期天就决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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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炜之开着公司的小货车,带着暧昧不明的期待,又一次绕到自己原来住的那条路上,听朋友说房子已经租了出去,但他还是来,远远看见几个忙碌的身影,他不自觉慢下车速,纤瘦的颜琳指手划脚的在不知道在指挥着什么事情,原来是她租下了这里,还是想做咖啡厅吗?
原来,他们都朝着自己的梦想在前进了,只是,颜琳的梦想曾令她痛苦吗?
如果梦想的完成,会给自己带来莫大的折磨,梦想还是必要的吗?
分手后的第一个夜晚,点着颜琳送他的夜灯,满屋的星光陪他睁眼到天亮,他头重脚轻的起床,第一个想起的念头,居然是再也不能见颜琳。
离开她的痛苦,是慢慢清晰的,当手机不再因她的来电而响起,当屋里不再留有她的痕迹,期待令他几乎精神分裂,他没有办法不去思量——原本该缠着他的颜琳现在在做些什么,还伤心吗?还哭泣吗?
她看起来似乎还好,就是脸色苍白了点,单薄了点,外面风大,把她的头发拂乱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拎了件外套走来,为她披上,她从工作上的专注中回神,对他微微一笑。
仇炜之几乎冲下车去扭断那个男人的手,他不要别的男人接近她,他想把她抓过来,想告诉她,让她知道,他也相思欲狂。
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会不会再像初识时那般,不顾一切奔向他?
激动的拳头不自觉的重压喇叭,颜琳回头望去,只看见一辆突然加速的车子飞驰离开。
仇炜之全速冲离,曾经以为握着方向盘就握着自由,现在他知道,原来握着方向盘也可能只有纯粹的囚禁。
飞轮杯的决赛日子,仇炜之提前一天来到龙潭,意外接到林采青的来电,他们在酒吧见面,见到她,仇炜之没有太多的激动。
“嗨,我该喊你采青还是悦儿?”在吧台前坐下,他首先开口问候。
她没有太多改变,一样的淡妆,一样爱甩弄脑后的马尾巴,只是,他觉得她一点也不像颜琳,为什么他会认为她们很像呢……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林采青了,如果不是又接到她的电话。
“悦儿和采青都是我啊……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酷毙了。”林采青笑着,替他点了一杯酒。“我早就猜到你会来比赛,很久没看过你开车的样子了。”愉快的声音里带着依恋。
“明天不就看见了吗?”他说。
“有把握吗?”她关心。
仇炜之苦笑;有把握吗?他不知道,现在感受到的只有紧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压力。
“这不像你哦。”林采青深深望他一眼,在她的眼光下,两人都沉默着,啜掉了半杯酒,她忽然慢慢的笑了:“炜之,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到处找我,也知道你车祸受了伤,可是我,当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很怕你……”
“都过去了。”他淡然说,他曾经很在乎的,但现在都过去了。“也许是我该道歉,我可能让你很没有安全感……”不知道颜琳怕不怕他,他的脾气,真是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