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那个白痴正巧就是我。」
柏熏平突然从曼丘武的身后冒出来,曼丘武没多大的反应,想来这两个人已经在楼上见过面了,而他尾随在曼丘武身后,跟着一起来到这里。
一看到管乐齐,他的表情多了几分温柔,但仍然忍不住责骂。
「你在搞什么东西?昨晚没回来,今天又没去上班,还把家里搞得一团乱,门户大开,干嘛!你想欢迎小偷随时光临参观,外加顺手牵羊是吗?乱来啊!"
接着,他把矛头指向了曼丘格,口气极为不悦。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不想他那么笨,可是有什么办法,他长得那么像我老婆,我哪里舍得骂他,只好放任他随便乱搞了。你别以为我好受,我不但帮他做甜点,还得忍受他所做出来的食物虐待,你光看我瘦成这样,就知道我有多苦了。」
他说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只是伤心抱怨之际,他仍不忘娱乐,想乘机吃管乐齐的豆腐。
可惜,偷鸡不着蚀把米,被管乐齐无情的一脚踹飞了出去,直吻上那一片洁白的墙壁。
真是的!事情就已经够混杂、够难处理的了,这个神经病外加色情狂,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还跑来插上一脚,真是格外惹人厌。
「碰上老七,你只有自求多福了,所谓严师出高徒,你这烹饪白痴的病,一定会医好的。」曼丘武很好心的安慰他。
好奇怪喔!管乐齐感觉自己好像是易水岸边的荆轲,准备前往虎口送死,这老七真有如此可怕吗?会比曼丘格这只笑面虎还要厉害吗?他开始有点担心了。
「你现在立刻去找白崇哲,迟了我可不负责任。」
「那杰她……」他还犹豫着。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曼丘家的血液中,没有屈服这项成分存在,你只要多给她点时间,让她冷静下来,她会想通的。」
「可是……」他还是很担心。
「你烦不烦?难道你没有被人是受不了,想一脚把他踹得老远的想法和经验吗?」曼丘格一语双关。
「有!」管乐齐很自然的瞧了柏熏平一眼。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柏熏平连忙唤住管乐齐。「阿齐!你回来,我还有事没说完,你那个阎罗王已经炒你鱿鱼,你明天起不用上班了,喂——」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只听到管乐齐回了他一句。
「是吗?那太好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哪有心情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工作丢了,大不了再找,老婆要是丢了,你叫他到哪去找一个像杰如此特别的女人,那太难了。
「你们家的阿齐是怎么教养的?居然连鸡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他是娶,不是嫁。」
「是吗?那么为什么我老觉得咱们家是在娶媳妇,而不是在嫁女儿。」曼丘格不解道。
柏熏平颇有同感的说道。
「阿齐是比你们家的杰柔了一点,不过,他还年轻,才快满二十五岁而已,孩子气比较浓,等以后经过社会历练,他会像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才二十五岁啊!」
曼丘格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诡异的光芒,脑子里正有着一件阴谋在逐渐成形,看来,他又有得玩了。
「对了!我能不能请问你们一件事?」柏熏平突然很有兴致的瞧着他们。「你们以前是不是常常被人追着跑?我记得我以前在学校好像有看过你们,一个是被教授追着跑,一个则是被一大群女同学追着跑。」
「没错!我是那个被女人追着无处躲的曼丘武,他是被尽易追到每天在校园快跑的曼丘格。」
「我只远远见过你们的身影,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印象很深刻,尤其是你。」他指了指曼丘格。「你很有名,我听学弟们说,医学院为你大放鞭炮,还狂欢了三天三夜,盛况空前绝后。」
曼丘武忍不住捧腹大笑。
「那是当然啦!他们是在庆祝能送走这个到处惹祸、给人制造麻烦的瘟神哪有不乐的。」
「我也记得你,商学院的跷课大王,平均一礼拜跷课四天,其他的课,不是跷早上,就是跷下午,结果竟然还以第一名毕业,差点没把教授搞成失心疯。」
「没办法啊!竞争者太多了,我不日夜盯着,怎么能保住我心爱的老婆,你们不知道,现在的色狼有多难缠……」
当场三人开始闲话家常,尽扯些当年的丰功伟业,由于同是校友,又彼此倾慕,很轻易的,柏熏平加入了曼丘兄弟的阵营,参与对付管乐齐的计划。
这管乐齐嘛!真的只有自求多福了。
真是莫名其妙,这到底是哪一所大学,怎么净出这些个危害世人的怪物?
奇怪!难道学艺术的是非得以这种德行呈现在世人面前,以显出他们的与众不同和才华洋溢吗?真是搞不懂。
原以为杰的住处是世上最乱的地方,现在他才知道,比起这里,她那里非但不算乱,反而还相当整齐呢!
这原是一种欧式风格,精致素雅的二层花园洋房,现在,它成了垃圾的储藏室,不但外表斑驳,庭院荒芜,杂草丛生,里里外外还堆积着如小山般高的家具,以及散落一地的杂物和纸箱。
管乐齐勉强从杂物堆中挤身而过,举足艰辛的整整花了十余分钟,才走过这一段不到十公尺的距离,其难度简直可以比拟奥运会中的障碍赛。
好不容易踏进客厅,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只巨大的灰色蟑螂……不!错了,是身着灰色的休闲服的白崇哲,很努力的从纸箱堆中伸出手来,频频对他召唤,似乎非常欢迎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