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苍木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瞬,“是我给他的,他身体太虚弱,一直叫冷。”
刚才那床多年来浸满了他气息的被子被沈玉竹披在身上。
拓跋苍木没有所谓亲密关系的概念,他只觉得这个认知让他没来由地感到愉悦。
拓跋苍木很快就为这种心情找到了理由,沈玉竹身上沾染了他的气息,那么草原上的狼群就不会伤害他。
因为拓跋苍木从小是被狼王养大,狼群也是他的家人,至少,沈玉竹意外死亡的概率又减少了几分。
沈玉竹越安全,皇室与北狄联盟还在,其余部落就越不敢对北狄轻举妄动。
赛罕闻言后“哦”了一声,行吧,拓跋苍木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怎么敢质疑首领的话。
拓跋苍木突然想到一件事,猛地抬眼看向他,“你方才进帐篷的时候叫我什么?”
“当然是叫首领?”赛罕犹豫地回答,“有什么不对么?”
“我并未告知他我的身份,”拓跋苍木沉着脸,有些郁闷,“但他刚才却没有半分意外。”
噗嗤!
赛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看来这位殿下比首领想象的要聪明啊。”
是么,拓跋苍木不置可否,还是笨。
否则方才这人就该离他远些,而不是一直赖在他的身边。
晕倒
北狄天亮的总是很早,至少对于喜欢赖床的沈玉竹而言,就很不美妙了。
“殿下?我们该起床了,您忘了我们要去树林里采摘野果吗?”
柳青来到沈玉竹的帐篷叫他起床。
沈玉竹翻了个身,将被子拉起来蒙住脑袋,同时在心里将拓跋苍木骂了个狗血淋头。
混蛋、混账几个词反反复复骂完后,他心里舒服点了后生无可恋地掀开被子起床。
柳青给他拿来一碗羊奶和一些杂粮蔬饼,他勉强吃了几口后就看到柳青放在帐篷外的两个竹篓。
沈玉竹盯着其中一个竹篓,“柳青,我们待会儿该不会要背着这个去吧?”
他堂堂皇子,干活就算了,居然还要背这么丑的东西。
柳青利索地背起一个竹篓,然后拿起另一个,“殿下不背也没事,奴婢拿着就好。”
沈玉竹过意不去,他将竹篓从柳青手中接过,“我来拿着。”
主仆二人向昨日赛罕所说的东面的树林走去。
沈玉竹到达那里的时候,树林里早已到了几个说说笑笑的北狄女人,见到来人后,她们的表情都呆愣了一瞬。
昨天她们只听说前来和亲的那位殿下到了,却没想到原来这位殿下这样好看么?就连草原上最为鲜妍的花朵都被比下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