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有分寸。”钟宴笙神色深沉,“若是将定王安排在其他地方,他恐怕也会不满,若是惹得他借机难,为难我们,那才不妙。”
霍双松动了,但还是觉得不妥:“可是定王当众就敢将您掳走,无礼之极,属下觉得,将他安排在您附近太……”
“我不是有你吗?”钟宴笙语气诚恳,“霍双,我很信任你。”
霍双一怔,脸上透出几分压抑的激动:“小殿下,您……”
“我知道的,你会保护好我的。”钟宴笙拍拍他的肩膀,想了一下,“等剿匪成功,回了京城,我就让陛下给你加官进爵!”
嗯,许诺好处更有用。
霍双沉思了会儿,终于一点头:“好,依殿下之言。”
钟宴笙心里一喜,努力板起脸色:“嗯嗯!一会儿他肯定会接受控制我们这艘楼船的,你们就听他的,也别派人靠太近,他脾气不好,很警惕的。不用担心我,就让我来与定王周旋吧。”
小殿下真是……和外表看着完全不同,太勇敢了。
难怪陛下想要培养小殿下,还让毫无经验的小殿下去剿匪。
这般坚忍的心性,岂不比急躁冒进、又自大自傲的德王好?
霍双深深垂下头:“是!”
钟宴笙跟霍双凑得很近,小声嘀嘀咕咕的,绞尽脑汁哄骗完,欣慰地看着霍双去传令,转过头想找萧弄,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一扭头,却只看到萧弄沉着脸转过头,一言不地走向楼船,睬都不睬他。
钟宴笙愣了一下,连忙跟过去:“王叔!”
萧弄还是不理他,径直踩过跳板,身后的黑甲军训练有素地跟上去,如钟宴笙所料的那样,迅控制了这艘楼船。
钟宴笙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得罪了的萧弄,转来转去,见到展戎,眼前一亮:“展戎!我有话想问你!”
展戎瞅到钟宴笙,赶忙加快了脚步:“抱歉,小殿下,属下眼下有点忙哎你们几个,殿下的玄脾气不好的,是个马祖宗,怎么能这么牵,我来!”
其他的黑甲军:“……”
马还有其他的牵法?
展戎牵着马,飞快地往楼船的马厩去,不敢直视钟宴笙。
毕竟在王府里大传特传“钟小公子对王爷死心塌地一片痴心”的主力就是展戎。
主子脸皮厚,经过云成那番话的冲击,尴尬到无法形容了还能稳得住,展戎就不行了,他觉得自己还得再修炼修炼。
现在见着小公子,他还是脚趾紧扣,头皮麻的。
哪像主子,一见面就把人掳走了。
钟宴笙又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展戎在故意避着他。
到底生了什么事,怎么连展戎都这样了?
钟宴笙又迷惑又委屈,上了休息的第三层舱房,想找找萧弄,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只好叹了口气,郁闷地搭在船舷上,看大伙儿热火朝天地往楼船上转移。
无聊地看了会儿,身后突然响起道声音:“少爷渴不渴,要不要喝杯茶?”
钟宴笙愣了一下,立刻转过身,惊喜不已:“云成?你怎么会在船上?!”
身后穿着小厮衣服的,正是云成!
见着钟宴笙,云成眼眶又差点热了,嘿嘿一笑:“是定王殿下让人把我带过来的,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少爷。”
前几日被萧弄下令抓去定王府的时候,云成还以为自己要撒手人寰了。
哪知道被带回定王府后,他并没有遭受外界传的那些酷刑,萧弄只问了他识不识字、会不会写字,得到回答后,扔给他一个空白的册子,让他把关于钟宴笙的事情都写下,就把他丢在院子里没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