坨坨抱着云善一直不撒手,老老实实地坐在树底下,眼睛一直盯着院子外看。常聚在一块玩的小孩子们趴在地上兴奋地喊叫,坨坨好奇地伸长脖子,试图看清孩子们在做什么游戏。
秀娘觉得坨坨好笑,明明一副十分想出去玩的模样,还一直撑着要抱云善。她边择韭菜边说,“坨坨,你把云善放摇篮里吧。这样抱着不热吗?”
怎么不热。大夏天怀里抱着一坨发热的肉,怎么可能不热。坨坨一摸额头,甩掉手上的汗珠,倔强道,“我不热。我抱着云善。”
花旗将韭菜顶端的烂叶掐掉,意味深长地看了坨坨一眼。
云善醒来,“啊,啊——”地叫了两声,在坨坨怀里不舒服地挪动屁股。
“云善,你怎么了?”坨坨回神,一低头,对上云善的大眼睛。
“啊,啊——”云善继续叫,蹙起小眉头。
“你别哭呀。”坨坨见到云善蹙起眉头,就知道他是想哭。他记得小丛会摸云善的戒子,他伸手,往戒子里摸去。“你拉了呀。”摸着湿乎乎的。坨坨抽出手,手上沾了金色的粑粑。坨坨:?!“我的手!”。小丛摸怎么不是这样??
秀娘皱着眉头笑,赶紧放下手中的韭菜,走过去将云善抱起,“你试戒子怎么还把手伸进去了,就在后面摸摸就行。哈哈。”
坨坨从凳子上跳起,举着手往桶边跑。
秀
娘不放心地叮嘱,“别把手往桶里放。桶晚上要留着给春花、云善洗澡。”
“那我怎么办?”坨坨欲哭无泪,尽量将手举得远些。
花旗幸灾乐祸道,“你用另一只手撩水冲。笨!”
“来来来,带云善去换戒子咯。”秀娘单手抱着云善,点他的小鼻头,“云善你说坨坨哥哥怎么那么傻呢?”,
云善咧嘴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从一个人怀里到另一个人怀里了。院子里还响起坨坨的惨叫声,“这个好臭。云善好臭。”
“小丛摸了那么多次,你都没学会?”花旗也是很无奈。原本以为兜明的智商算是最低的,没想到,坨坨竟然可以与兜明一较高下。他好奇地问坨坨,“你会数数吗?”
他终于将手上的粑粑冲干净了。可是蹲在这,坨坨还是能闻见手上粑粑的酸臭味。坨坨在想,要不要把手剁掉,只用一个月就可以长回来了呀。
“坨坨?”花旗走过来,一脚踢在坨坨屁股上,“寻思什么呢?问你话怎么不回?”
坨坨小声说,“我在想,把手剁了吧。你闻闻,还有味。”说着他站起身,要把手往花旗鼻子下放。
花旗立马后退,嫌弃地扇风,“走开走开,我不闻。”
“哼。”坨坨蹲下身,将胳膊伸直,“这回你肯定更嫌弃我了,我要把手剁了!”
“你发什么疯?”花旗在离坨坨两步远的地方蹲下身,压低声音说,“这是人类的
村子。你要是剁了手,这一年就别长回来。人类的手可不会没了还能长出来。”
坨坨捏住鼻子,不满道,“可是好臭好臭。”
“臭什么臭,坨坨,你怎么还嫌弃云善。”花旗哈哈笑着站起身,快走两步接过秀娘怀中的云善。
他特意将云善抱在坨坨面前,假装严肃道,“你怎么能嫌弃云善?”
“我没嫌弃。”坨坨立马反驳,这个臭黑蛇别在云善掌门面前说他坏话呀。坨坨凑近云善,好声道,“云善你听我说,我没有嫌弃你。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秀娘看着好笑,“你看坨坨这个哥哥做的,真的没话说。”
“就是。”坨坨点头跟着附和,“云善,我可喜欢,可喜欢你了。”
“呀。”云善叫一声,仿佛在回应坨坨的话。他将左手拇指塞进嘴里,滋滋有味地砸吧起来。
砸吧声音太大,又见云善经常砸吧手,坨坨不由得好奇,“云善,你的手好吃吗?”
云善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坨坨,嘴里还是砸吧地津津有味。坨坨飞速地抬头看了眼花旗,咽下口水,又低下头盯着云善。
“坨坨,你还抱云善吗?”花旗居高临下地问坨坨。
“等我再洗洗。”坨坨转头,又撩起水,来回冲了十多遍,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将云善抱回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