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吗?”周长欢皱了眉,眉眼里染了些懊恼,可是自己下手狠了。
想当年她初夜就疼的厉害,却不得不迎合君上,好在沈云扬不用受那样的委屈。伸手轻轻揉着沈云扬的腰后,也是可为她缓解些疼痛的。
沈云扬笑着把脸埋在她怀里,嗅着她的气息。
“心疼我?”
此时手里抱着的周长欢的腰细软,背上薄瘦却也是柔软的,抱紧些就摸得出骨架的轮廓,沈云扬手指就不安分的在她的脊柱上划着,脸在她胸前蹭着,觉得人间的美事莫过于此。
可忽然也想到周长欢的初夜付与了狗皇帝,顷刻间瘪了嘴,犹豫着开口有些小心“墨儿初夜可疼?”
周长欢闻言手上一顿,转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言语难免低落“尚能忍受。”
墨儿说的尚能忍受就是疼!
沈云扬虽不通文墨却将周长欢理解的透,心里又多记了狗皇帝一笔。
看外间日光西斜,沈云扬发懒不想动,窝在周长欢怀里睡了过去。
次日天刚亮,周长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身边没了人,急忙坐起来环顾四周仍是不见人影。
她慌了起来,虽以往沈云扬都会比她早起为她准备饭食,可今日她却直觉不一样,心底慌得厉害,起身出去到正殿也不曾见她身影,且发觉平日里用的东西都被整理过,再没有二人在一起过的痕迹,走出去只见廊前树上的踏雪喵喵的叫着。
周长欢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皱着眉开口唤“云扬……”
却听不见任何回声。
她张了张嘴不曾出声,胆怯的厉害,可又抱着一丝侥幸想只是沈云扬未曾听见,便又鼓足勇气唤了一声,“云扬……”
仍是不见回音。
她就这么走了……
一霎时桃花眼红了起来,泪在眼眶里打转,越积越多,直到眼里盛不下,豆大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小腹前端着的手上。
长呼了口气,回身往殿内走,走过一圈又回到床榻前坐下时,忽的看见了封信。
是刚刚起的急了,又心慌意乱不曾看见。
她急忙展开来看,入眼是沈云扬那不羁的字,虽算不得好,却是别具一格。
“墨儿,自你生了晨儿后我便一直在想该如何别离,我极怕……不愿与你说半句道别的话,总觉得痛心,才如此没出息的留了一封信便扬长而去。如今已到分别之时,想你重登后位我定难再见你,纵然万般不舍,可终要往前走的,不然这盘棋何时才下的完。我的好夫人,莫怪我,若有机会我定会来看你,若无机会你可去大佛寺祈福,我便可借机见你。卿卿安好,有万千吻寄于你,若想我,也可抬头看星月,想我也正看着一夜月揽星河长思于你,便觉得也不算孤单。吾爱,吾极爱。”
她就这样走了,真的走了。
周长欢拿着信不肯放下,仿佛还有那人残余的气息。
人最怕这般如朝夕相处深深依赖过却又一朝分离,心便仿佛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