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员外本就对儿子欲纳艺妓为妾不满,此刻便定睛望着华胜,殷殷一笑道:“既然华小哥已定好了日子,到时候,老朽也到府上讨杯喜酒去!”
“阿爷,怎可如此啊?”
听到爹这样说,柳大郎顿时急了。
“够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柳员外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他不由得想到,即是整个胡集的人都知道,儿子怎能不知那艺妓已定了亲的?定是他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来!
平日里,儿子经常混迹留连那等艺坊里,便惹的他非常不喜!如今他绝不允许儿子再将那艺伎纳入后宅!
但儿终归是付了彩礼钱,今日,只要能挽回损失就好!
柳员外转对华胜温言道:“我们小门小户,攒个积蓄确实也不容易!犬子即已付了彩礼,还望华小哥能让胡家将那礼金退回来!”
华胜的睫毛扑闪了两下,看得出他有些为难。但很快,他就又露出了坚毅的表情,冲柳员外普一抱拳,坚定地说到:“好!”
“不可以!”
此时,胡铁锁竟是急了!
如今,胡大栓怕是已将那彩礼挥霍了一空!
为了还清胡大栓欠下的赌债,华胜远亲近邻都借遍了。当下筹备婚事都捉襟见肘!哪里还能借到钱再替那赌鬼退还彩礼!
想到这里,胡铁锁愤然道:“谁人不知胡大栓嗜赌成性!你家大郎那日去胡家送彩礼时,我们左邻右舍就提醒过的!你家大郎偏是不听!硬是将彩礼留下求娶可儿姐!如今,怎可以让我们出面找胡大栓?即是找,也该是你家大郎自己找去!”
柳大郎低着头不语,柳员外自知理亏,但还是定睛看着华胜,盈盈一笑道:“华小哥怎么说?”
华胜担心胡可儿安危,救人殷切!遂承诺道:“我一时的确拿不出这许多钱来!但我会记着这笔账,事后尽快送还到府上!”
“好!华小哥果真是爽朗之人!”
说到这里,柳员外转怒视着儿子道:“孽障,还不快把人交出来?”
柳大郎虽心有不甘,但此时却不敢忤逆父亲,他磨磨唧唧地转入后宅!
华胜救人心切,一路尾随!众人也便跟随其后!
等进了厢房,看到一身狼狈,被束了手脚的胡可儿那惨兮兮的模样时,华胜怒从中来!
他快步上前,抬手就甩了柳大郎一个耳光!
柳大郎正欲给胡可儿松绑,“啪!”一个趔蹶,摔到了地上!不偏不倚,他的头刚好磕在了床前小几上。
登时,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在柳大郎的左颊突现,一个青色的大包也从他右额凸显出来!
柳员外的身子立时紧绷了起来,他执着手杖的手也青筋暴露!但看华胜未再动手,他瘟怒的神色稍纵即逝!
待胡可儿松了绑,她怕华胜再动手伤人,一吐出口里的绢帕,便忙着跟华胜解释道:“胜哥,柳家大郎到不是那无理莽夫,并未对妾身言行失礼。是可儿一时性急,吵闹不停、又拼命逃走,柳大郎才如此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待日上了梢头,众人才谈罢离开。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了一段落!
柳宅外围观的人们也随着华胜一行人的离开,6续地从柳宅门前散去!
……
今日事务轻松,暖洋洋的太阳还挂在梢头,云澜便回府了。
此时,芝兰正慵懒地斜倚在太师椅上,品酌着从仁医堂送过来的一本医札!
自从师兄傅瑞祥到了北地,芝兰遂轻松了很多!仁医堂的教学、管理,原本是她与师傅协作,现在交由傅师兄,基本上都不用她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