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穿好衣物走出宋津南房子那刻,心中满是深深的羞耻。
但这种想法,在她站到九合苑门口搭车时就烟消云散。
各有所图而已,又谈什么羞耻不羞耻!
回到租住的公寓,她泡了个热水澡。
热气氤氲,她看到了身上大小不一的吻痕。
有深有浅,彰显着不久前那场疯狂。
第一次她还算清醒,第二次就跟不上宋津南的节奏了,只能任他肆意。
闭上眼,她满脑子都是与宋津南私密相处时的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直到打开浴室的窗子,深秋夜半的冷风吹进来,她才摒弃掉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翌日是周六,乔晚不用上班,还没睡到自然醒就被贺洁贞的来电吵醒。
她睡意惺忪地“喂”了声。
“晚晚,妈从早上就心口疼,想见你与你说说话——”贺洁贞有气无力,尾音拖得很长,令乔晚听着有种病入膏肓的错觉。
乔晚一个激灵起身,“打急救电话了么?你现在在周家还是医院?”
“以前也这样疼过,不打紧的,顶多两个小时就缓过来。妈妈算了下,已经两个月没见到你了。”贺洁贞用交待后事的口气叹了声。
乔晚一边换衣服一边急声叮嘱:“你千万别做剧烈运动,我马上接你去医院。”
“哎,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就算吵一百次,还是女儿最疼我。”贺洁贞干笑,“晚晚,妈妈在华澜一品。”
听到华澜一品,乔晚的眉心厌恶地拧了下。
那是周世宏的房子,贺洁贞十年前嫁给周世宏的时候,才十三岁的乔晚也跟着搬去华澜一品。
周世宏当时是江城市政府一把手,派头大,威严足,虽然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苛责的话,但她看到周世宏就觉得恶心。
因为她父亲因病去世不到三个月,贺洁贞就嫁给了父亲的上级周世宏。
贺洁贞为了当官太太脸都不要了,她要。
满打满算在华澜一品住了不到三个月,她就闹着搬出来住进小姨家。
这十年也就过年过节,再赶上她心情好会才去华澜一品露个面,但留下吃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贺洁贞想约她来家吃顿饭,她都会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找她闲聊逛街,每次也都以失败告终。
二十分钟之后,乔晚开着半年前入手的白色po1o来到华澜一品。
周家住的是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花园别墅,乔晚在保姆的招呼下走进铁艺大门时,闻到一股浓郁的饭香。
“我妈怎么样了?”乔晚按耐不住对贺洁贞的担心,急声问保姆。
保姆垂着眼帘不敢与乔晚对视,“太太还好,正在客厅等着晚晚小姐。”
自从父亲忽然离世,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盼着见到贺洁贞。
每次想到贺洁贞的名字,她就觉得好笑。
洁贞,呵呵,既不洁,也不贞。
周家的客厅与饭厅是连在一起的,乔晚走进客厅,看到饭厅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两个扎着围裙的做饭阿姨忙得脚不沾地。
乔晚这才意识到被骗,转身要走,贺洁贞已扶着楼梯从二楼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