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个学生的脸色铁青,说话也不清不楚的,明显的是被吓的不轻,我就走了过去,朝着他的肩膀重重的拍了三下,说道:“莫惊慌,跟我说清楚,咋回事。”
这个学生被我拍了三下,脸色明显好多了,咽了口唾沫,跟我说:“老师让我来找你去一趟,我也说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听着也没说话,招呼阿贵跟我一起去,彪子也觉得稀奇,非得跟我去,招呼小黑就跟着去了,小黑是大黑的崽,渔把头家里养了好几条狗,冬天下雪用来拉车,听说小黑的父亲是头老牙狗,晚上从来不睡觉,到了白天就窝在门口的苞米棚里,我每次走过来的时候都能听到“呜呜”的声音,我知道这头老牙狗厉害,要不然它也不会对我叫而不咬我了。
我们到了村委,发现门口站着很多人,都是学生,我看五哥也站在门口,脸色愁得很,见我来了,五哥就走到我面前,我脸皮厚,叫了一声五哥,他也只是点点头,对我说:“我在信上看过,老六说你是个风水大仙,这一套我一向是不信的,但是我也做过胡子,曾经山上有个先生,他有些门道,一些乱七八糟的怪事也能给蒙混过去,今个我就遇到了一件事,你给我看看吧。”
我听着就稀罕,我问:“咋?啥怪事?我听你的学生说起不来,啥起不来?”
五哥说:“先别说那个个,死人的事不管我的事,你先把这个门给我打开,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不能耽搁了。”
我看着那道门就觉得怪了,这门锁的咯吱响,我说:“没钥匙吗?”
一个小姑娘跑过来对我说:“当然有,但是打不开,而且我们对那看门的说了,千万别锁门,免得里面着火来我们都来不及救火,但是他倒好,早上丢了命,这大门也给锁上了,更稀罕的是,我拿着钥匙都打不开,本来想给砸了,但是老师不让。”
五哥听着那小姑娘的话,就显得很生气,瞪了她一眼,吓的她退后不敢说话了,然后五哥看着我,指了指木门,我就走了过去,这个门是最邪的地方,一间屋子最邪气的地方就是这个门。
开门时,感觉阴冷阴冷的,那必定是有东西在你房门后,你一开门,它就躲在门后。你说它不邪吧,它还偏偏有个词叫“邪门”。
我看着那锁只是普通的老锁,就让那小姑娘把钥匙拿过来,我对阿贵说:“你来开,开之前骂两句。”
阿贵心领神会,跟了我几天,倒是知道一些门道,接了钥匙,就插进锁眼里,对着木门喊道:“门后面是哪个龟孙子?再他娘的不顶着门,老子送你见阎王。”
说我阿贵就把锁一拧,说来也怪了,咔嚓一声,这锁开的干脆,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的感觉,这事,惊的哪些学生们一脸讶异,好多人都说之前试了很多次根本就打不开。
锁打开了,五哥很生气,让那些学生别多嘴,让他们进去干活,哪些学生似乎非常惧怕五哥,一个个的都进了屋子。
阿贵能开门,自然是有他的门道的,这个阿贵是个凶神恶煞的人,杀人不眨眼,鬼神邪祟怕五种人,道人,和尚,阳气重的人,其中还有一类凶神恶煞的人,这种阴气煞气极重,鬼神都怕,阿贵就是这种人,所以他这么一骂,后面就是有鬼挡门也不得不开。
门开了,五哥让我去那间空的屋子,我跟阿贵还有彪子一起去的,屋子里还是跟之前那样,空空荡荡的,只是在当中多了一张铺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眼睛瞪的滚圆滚圆的,肚子开了个洞,里面干干净净的,就剩下一个空壳子,像是被人掏吃了一样。
我说:“五哥,咋回事,你说的起不来,是他起不来?”
五哥点了点头,对我说:“这事怪了,我找了几个学生要把这人给送回去,后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我找了十几个学生,没一个人能把这尸体给抬起来的,就连公家的差爷也试过了,就是抬不动,我当下就知道有问题,想着你不是有点门道吗就给你请来了。”
五哥这种人是老古董了,跟我们一样,不会叫现在当官的名,还是按古时候的叫法,警察叫差爷,其他的官就叫官人,也不分三六九等。
我听了就伸手抓着那尸体,拉了一下,但是纹丝不动,这尸体就像是长在了床上一样,阿贵不信邪,也试了一下,但是动都不能动,我细细琢磨了一下,感情那个梦还他娘的真是个鳖仙托梦?
于是我就喊道:“春逢金鸡不点头,炎夏午马不耕种。秋天玉兔月宫走,寒冬黑鼠不出洞,你老放心,本仙应了你的事,就一定给你办了,这么冷的天,海大仙你也甭出洞,你且放着苦主回家,等上一些时日。”
说完,我就拉了一下那具尸体,但是说来也怪了,这尸体居然被我给拉动了,阿贵跟彪子都吓了一跳,就连那五哥也咂吧嘴。
我让阿贵去找来棉被,把尸体给裹紧,千万别泄了一点气,也别让尸体被太阳给照到,阿贵照做,我跟五哥倒是出了门,五哥说:“不信鬼神如我,不敬鬼神不明,当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是你说的这些话到底有什么凭证,我非常好奇。”
我笑了一下,五哥是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所以我多说无益,我说:“五哥,得了你的空,我帮了你一回,你也帮我一回。”
五哥见我不想多说那死人的事,就点头,对我说:“你有啥事,你说。”
我听了就把那“恩宠牌”给拿出来,递给五哥,他一看这恩宠牌就带上了眼睛,惊奇的看着我,对我说:“这东西,你哪来的?”
我说:“五哥,不瞒您,墓里面得来了,我并不是为财,只是为了情谊,差点送了命,但是情谊却破了,让我内心十分难受,所以我非常想把这件事给弄清楚,那个墓也是奇的很,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我对那个墓的主人十分好奇,这个恩宠牌应该能解开她的身份,但是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我看着像满文,但是却查不到任何意思。”
五哥倒是笑了一下,对我说:“你当然查不到,就连我看着都拗口,这确实是满文,但是不是现在我们用的满文,而是满人进关之前用的文字,就连我们满洲人自己现在都看不全了,不过还好我能看的懂。”
我听了十分高兴,我问:“那您给我说道说道?”
五哥把玉牌给打开,稍稍的瞥了两眼,随即便摇头,把玉牌给合上了,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听五哥一句劝,把这东西给我吧,我帮你保管着,你把所有的事都给忘了。”
我一听就急了,我说:“五哥,这不行,我不把这件事弄清楚,我一辈子都不会踏实的。”
五哥说:“那我只告诉你三件事,第一,这是我们满人之间的仇隙恩怨,第二,这个牌子跟这九口棺材的主人有关,第三,这东西不全,这只是其一,另外还有一份玉牌,这个玉牌其实是记载一个惊天大墓的表!”
我听了惊奇,没想到这些事居然能联系在一起,这让我更加的好奇了,我急着问:“五哥,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五哥把玉牌给收了,对我说:“你回去吧,我现在很忙,等我把这几口棺材给清理掉,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会把事情跟你说清楚的。”
我见着五哥把话说完就走了,心里很急,这个老东西真会卖关子,但是我也知道他现在不想说,我也拿他没办法!
那个叫匪头的死人,他家里来了人,非得请我帮他们办后事,本来我是不想答应的,但是等着也是等着,就帮着把后事给办了也好。
上面的差爷验明正身也没确定是什么东西把这个叫匪头的人给还了,匪头的家人就要操办白事,人家有祖坟,所以就省了我点穴的事,因为是枉死,所以急急的就要下葬,晚上子时我让匪头的家人把祖坟的墓坑给挖好,让人把匪头给埋了。
这个匪头本来叫王启,天生胆子大,从乌喇河里捞上来的棺材也是他第一个要开的,但是这倒好,没捞到钱倒是把命给丢了。
我让匪头家的人先走,自己烧了纸钱,平了土稍后再走,这时候天上下了淅沥沥的小雨,我琢磨着梦里的事,那个老头的孙子走丢了,让我给送回去,这倒是稀奇了,我知道他孙子是谁?
我走着走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看着四处的环境,我咋走到一个小山包里来了,我在这阴深幽暗的小山路,在那荒山乱岗转弯处,突然听到后面有跟踪的脚步声音,但是回头望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我知道这是因为鬼遮眼所以看不见鬼影只听到脚步声。
我低头看着面前的坟丘,不由得吓了一跳,这他娘的不是我刚才平土的匪头的坟吗?我怎么又回来了?
突然我听到坟墓里转出诡异的鬼笑声!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