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段聿憬刚从一群小孩堆脱身,望着老宅里?大大小小的身影,他懒得去和那些人应酬,如?果不是爷爷强烈要求,他不会过来。
他随手点燃烟,独自在院子里?闲逛,忽然瞧见院子里?种的绿植其中几株在凛冬开了花。
那一瞬,他想到了一个人,忙碌的这几日都没看到她的身影。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响了好久才接听:“在哪?”
彼时沈清予刚午睡醒,迷迷糊糊拿过手机抵在耳边。
疲倦的神情,在听到男人低沉嗓音时瞬间清醒。
她拢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无声?清着嗓音,过了几秒才生硬答道:“在家,刚睡醒。”
听着女?孩的语调,段聿憬微皱着眉心?,“这几天怎么?没找我。”
指尖紧紧扣着手机,像似赌气?,她哽着喉咙说:“我们之间,我有这种权利吗?”
平静的眸色看不出?情绪,指尖萦绕的烟雾在绽放的花前消散。
段聿憬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隔着遥远的距离,他轻笑了声?,“气?性这么?大?”
几日压抑的情绪将近涌出?,而内心?伴随着的,又是别样的涟漪。
沈清予无声?吸着鼻子,但?又很快调整好情绪。
“没生气?。”她无助地撇着唇角,淡声?说:“那日确实是我做错了,抱歉。”
段聿憬抬着下巴呼出?烟雾,刻意放缓的嗓音又低又哑:“清予,听话一点。”
沈清予微怔,泪水顺着眼角落下。
男人没什么情?绪的话?,在此刻犹如落叶击碎她垒砌的城墙。
她紧抿着唇,抑着哽咽小声说:“我知道?了,二叔。”
女孩微弱的颤音段聿憬听出来了。
他非常熟悉她的哭声,尤其是夜里,经常听。
而此时的哭声尽管很低,却犹如响彻的钟鼓,直击内心。
段聿憬随手?掐灭燃烧的烟尾,无奈叹口气,低声哄着:“是我太凶了,别哭。”
男人声音放的很轻,隔着丝丝电流涌入耳廓,振的她耳朵都是麻的。
沈清予一时没反应过来,连眼泪都忘了擦,拢着被子呆愣的坐在床边。
指尖掐着手?心不太明显的疤痕,过了几秒,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指背揉着眼眶,她小声吸着鼻子,淡淡的嗓音仍带着不经意的倔强:“没哭。”
耳廓旁传来男人的低低笑声。
段聿憬似乎心情?很好,拖着嗓音附和?着她:“好没哭,我听错了。”
沈清予随手?按下免提将手?机放在桌面上,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闷声问:“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