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厉害的蛊王,也抵不过公安手里的枪支弹药。
而蛊王,炼制极难,是蛊师以及整个村子一辈子的心血。
村里的人都不愿意,再多钱吊着,也不愿意。
麻新君没办法,等媳妇怀了孕,他就又走了。
再回来,就当了爸爸。
豆包的眉眼很像他,毋庸置疑的亲生女儿。
孩子也留不住浪子的心,他回了又走,走了又回。
隔几个月看看阿妈和孩子,嗯,比他老子有良心。
夏天一到,山里的雨下得特别勤。
小奶娃仰着脸,亲昵地抓了阿奶的手贴贴。
【阿奶,我不想要新妈妈,我可以叫她阿姨吗?豆包有妈妈的……】
小家伙的视线透过窗外的蒙蒙细雨,望向后面山头的位置。
她的妈妈,在那里。
山头上一个小小的坟包,墓碑做成了小门的形状。
小门旁边栽着的那棵桂花树,4岁了,跟豆包的年纪一样大。
那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懵懵懂懂地被族中安排嫁进来,不到一年,难产死了。
万幸,她一命换一命,给麻家留下了一个天生聪慧的小豆包。
阿奶很感激,每年的香火供奉,都没断过。
【呱——】
我蹲在玉罐里,头顶只有圆圆的一小片天,憋闷。
【阿奶,它是不是饿了?】
小豆包整个人爬上桌沿,双腿悬空吊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恨不得黏在蛊王身上,小爪子跃跃欲试去够罐子。
太短了,够不着。
可惜啊,阿奶不准她碰,早上已经被打过屁屁了,好痛的。
【前儿个它吃了一整只西域毒蝎子,今天又干掉了一条比它大好几倍的毒蜈蚣,短时间内,它都不会饿了!】
【豆包乖啊,别偷偷背着阿奶给它喂吃的,蛊王可不好炼制,等你再大一岁,我会教你。】
【好的,阿奶。】
【呱——】
难怪我撑得难受,原来肚子里还有没消化的蜈蚣。
嘶,我赶紧捂住嘴,胃里冒酸水。
阿奶起身,把挑拣好的黄豆做种,坏的就直接从窗口撒出去,给外头胆子大的走地鸡吃。
蛊王的气息已经覆盖整个村子,所有蛊虫都臣服,别说山里蛇虫鼠蚁全都自觉绕道,连家养的鸡鸭都不太敢靠近方圆二里地。
长老已经一百三十多岁,老得都快走不动了,得到蛊王成了的消息,颠颠儿地叫两个孙辈架起胳膊扶着来看。
那张沟壑层层的老脸,又哭又笑,闹得几个年轻孙辈那个担心哦,生怕长老身体承受不住。
【哈哈哈,青蓝,你真不愧叫了这个名字,我们族中,已经有两百多年没有出现过蛊王了,就算我哪天突然睡过去,对祖先们也有个交代了。青蓝,我要代表族中谢谢你!!!】
老人家一揖到底,整个人几乎要折叠起来。
两个半大孩子才刚刚知道了一点儿蛊术的皮毛,也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传说中的青蓝蛊师,兴奋又敬畏。
蛊术传女不传男,不过,族中男孩多少要了解清楚。
阿奶在长老面前,还算是个小姑娘,她泰然受了这个礼,礼毕才去扶他。
蛊术传承艰难,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她也倾尽了全力,对得起长老这一声谢。
【长老,月底新君回来,又要结婚了,您看,婚礼要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