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報的丫鬟連連點頭。
顧勉芝讓柳絮賞了那丫鬟,椅子上卻是再也坐不住了。等了約一刻鐘不到,顧勉芝實在是等不下去了,道:
「不行,我得去前頭看看。」
柳絮還來不及勸,顧勉芝就已經出了房門。柳絮無法,只得趕緊跟上去。
到了前頭時,李鈞堯與顧尚書正好談完,從正堂里出來。
顧勉芝面上一喜,連忙迎上去遙遙一拜:「雍王爺吉祥。」
李鈞堯冷哼一聲,正眼都不看上一眼,直接越過她往外走去。
身後跟著出來的顧尚書臉色不佳,看到顧勉芝時,更是眼中能瞪出光來。
顧勉芝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攏:「爹,你這是怎麼了?」
顧尚書黑著臉,看著她道:「看看你做的好事!來人,把小姐帶回去,好好看起來!」
不出半刻鐘,顧府上下都知道顧勉芝被禁了足。
尹氏得到風聲,急得連忙去找顧尚書。
「老爺,芝姐兒這是做了什麼事惹到你了?」尹氏一進門便趕緊問道。
顧尚書狠狠拍了下書桌:「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被人拒了婚事還不死心,竟敢攛掇雍王的妾氏去毒害雍王妃!」
「這、這……這怎麼可能呢?芝姐兒怎麼會做這種事?」尹氏一下慌了神,說話都結巴起來。
顧尚書冷著臉:「怎麼不可能,被雍王妃人贓並獲,雍王都親自上門來了!如今雍王要我們顧家給個交代,否則就要親自上一道摺子!」
尹氏跌落在地上,臉色慘白:「交代?什麼交代?莫不是要我們芝姐兒的命?」
顧尚書臉色暗了暗,道:「雍王還不至於逼我至此。芝姐兒是我唯一的嫡女,雍王總歸是給我留了幾分薄面。」
「那……」尹氏眼裡的絕望便散了些。
顧尚書從椅子上起身,繞到書桌前,將尹氏扶起坐到暖榻上,道:
「雍王要個交代,我們便只能給個交代。為今之計,只有將芝姐兒送去蘇城岳父母家中了。」
尹氏呆呆看著他:「將芝姐兒送去我娘家?那什麼時候再接回來?」
「接回來?」顧尚書的表情像是聽到了大笑話,「如今這局面,你以為芝姐兒還能回來?我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叫岳父母做主,在蘇城給芝姐兒找個好人家。能傍著他們住,芝姐兒也有個依靠。」
尹氏徹底震驚了,蘇城離京都有好十來日的車程,這就等於是將顧勉芝遠嫁了!
遠嫁的女兒,身世再好,總歸是有許多地方娘家是照顧不到的。尹氏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聽得此處,不免再次落淚。
「夫人且往好的想,好歹芝姐兒的外祖家在那邊,他們又素來疼愛芝姐兒。」見尹氏哭得傷心,顧尚書也被她弄得有些傷感,拍了拍她的肩,「若是將芝姐兒留在京都,能不能過好日子不說,留不留的下一條命都難說。」
顧尚書心中清楚,別看雍王外頭一副儒雅俊朗,再好相處不過。但他骨子裡有股狠勁兒,也有股拼勁兒。光是看這次慶王之事,顧尚書就能明白。
且雍王一向愛惜雍王妃,平日裡有空也盡在府中陪伴,哪裡能容他人動自己心愛之物?
想到此處,顧尚書又從傷感的情緒中抽離,道:「此事要儘快處理,今日我便修書一封快馬送去蘇城,三日後便讓芝姐兒啟程。」
顧勉芝是到了出發前一日才知道此事,頓時發了好一頓脾氣。見發脾氣沒用,又跑到尹氏跟前狠狠哭了一場。
可不管她怎麼說,怎麼求,都已經晚了。
次日,顧尚書便著人架著顧勉芝上了馬車,一路換快馬往蘇城趕。
顧勉芝受此刺激,又堵著氣不肯進食,半路便病倒了。好在良藥帶了許多,身邊伺候的人也算盡心,總算是讓她撐到了蘇城。
讓大夫看過,又好好休養了一個月,這才痊癒。
京都里,齊梓珊再聽到顧勉芝這個名字時,是她出嫁的消息。
各處太太小姐們都議論,說不知道顧尚書是怎麼想的,就這麼一個嫡女,竟忍心將她遠嫁。
這話齊翩然說到她跟前時,齊梓珊也只是配和著笑了笑,道:「顧尚書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怎麼樣做才是好的。外人看到的,終究只是表面。」
齊翩然喝了口熱奶,道:「說得也是,還是六妹妹看得透徹。」
自從齊梓珊在齊翩然生產時幫她了一把後,齊翩然對著齊梓珊的態度迅就熱絡起來。養了幾個月,身子骨也好了個大概,便出門來看她了。
齊梓珊如今是懷胎到了第十月,出門不大方便。府中生產的東西早就備下了,她身邊現在也是時時刻刻都不離人的,就是為了防止突然發作身邊沒人。
「你現在挺著大肚子行動雖然不方便,但也要時常起來走動走動。」齊翩然轉了話題,看著齊梓珊的肚子,「越是到了要生的日子,越是要多走動。我那時候嫌累不肯聽,後來還不是自己受罪……」
其實齊翩然生產受罪主要不是這個原因,不過她都這樣說了,齊梓珊自然也不會反駁她,只點了點頭。
兩姐妹又說了一會兒話,齊梓珊懷著身孕陪她說話總歸是受累,齊翩然心中瞭然,很快就起身告辭。
「翠竹,去端一碗熱奶過來。」齊梓珊吩咐道。到了成產月,齊梓珊反而胃口不大好,唯一喜歡的就是喝熱奶。裡頭放些糖,甜甜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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