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露哼了一聲,她一向是覺得自己是眾姐妹中最有才學的一個,沒想到今日倒是被齊梓珊搶了風頭。
「珊姐兒是越來越聰慧了。」齊老太太滿意地點頭,然後問道:「的確是《除夜作》,不知珊姐兒可背得下全文?」
齊梓珊略微思量了一下,才開口道:
「旅館寒燈獨不眠,客心何事轉悽然。故鄉今夜思千里,愁鬢又一年。」
「嗯。」齊老太太嘴邊的笑意更深,不由讚嘆:「不錯。既然珊姐兒答了出來,那這次回安州祖宅,便由珊姐兒陪著我一塊吧。」
齊老太太這一席話,便是將名額給敲定下來。
頃刻之間,大家看向齊梓珊的目光就都變得複雜起來。有羨慕、有嫉妒、有不屑、也有憤憤不平。
齊梓珊沒想到自己真的能夠答對,一時間心裡也有些激動,沒有空去看他人的眼光。
齊老太太頓了頓,又問齊梓珊:「珊姐兒,你可知這詩的含義為何?」
齊梓珊小腦袋微微一偏,認真說道:「這詩是高適在異鄉所寫,珊兒覺得,是表達了他對家人的思念之情。」
「不單單是思念。」齊老太太補充道,「還有他對母親的掛念,為自己不能在身邊盡孝感到慚愧遺憾。」
「看來高適也是個孝子呢。」齊梓珊淺淺一笑,隨後說道,「只是過年吟這樣一傷感的詩,總覺得心裡都惆悵了不少。」
「你個小丫頭,小小年紀又知道什麼惆悵!」齊老太太笑著打,一時間飯桌上又恢復了熱鬧,而年夜飯也到了尾聲……
過了子時,齊府放了年第一聲爆竹後,便都散了席,回了自己院子。
大太太回到自己房中,只覺得渾身酸痛。
齊正今晚喝高了,被大太太叫人送去了房裡,今晚上是不來她這兒過夜了。
桃花給大太太打來一盆熱水,然後脫下她的鞋襪,讓大太太將雙腳泡進熱水裡。
熱水沒過腳背,大太太舒服得嚶嚀了一聲。
桃花見狀,連忙又走到大太太身旁,替她揉捏器肩膀手臂來。
大太太最喜歡桃花在跟前服侍,而且桃花也的確是幾個貼身大丫鬟中服侍得最周到的那個。所以這麼些年,即使大太太身邊有四個大丫鬟,可桃花一直都是最得大太太心的那個。
這份榮寵,是別人都嫉妒不來的。
桃花要的不多,她這些年兢兢業業,事事為大太太著想,只是為了年紀到了,大太太能給她準備筆嫁妝許個好人家。
「嗯,還是你的手藝好。」大太太半閉著眼說道,「再加點熱水。」
桃花忙停下來,將一旁暖壺打開,倒了些熱水進去。
或許是這般沉默著幹活讓桃花覺得有些不適,於是便挑頭開了口:「太太,今兒個四小姐沒能得到跟老太太一起去老宅的獎賞,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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