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熬好了猪油,徐雪筠见他们这么感兴趣:“那要不然明天我在网上搜搜做法,看看能不能自己做一下肥皂试试。”
她的游客,真的都是非常有好奇心和求知欲的人。
不过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眼下他们要做的是要先把猪油给熬出来。
就像是厨师长说的一样,熬猪油是一个掌握了要点之后就没多大难度的事情。
几人掌控着火温,一点一点把油给熬出来。
徐雪筠搞了一点白糖,拿厨师长刚才熬好的脆油渣沾着吃。
刚才没敢吃,因为刚炸出来的脆油渣里面的油非常烫,她小的时候有一次贪急,明明刘姨说了不要拿,但是还是偷吃了一个,结果被烫的哇哇大哭,把嘴里泡烫出来的一个大泡,快小一个月了才好。
现在就是烫,但是抽着气然后在嘴里不断的挪位置还能吃下去的程度。
徐雪筠还给厨师长和刘姨分别喂了一个。
刘姨一边吃一边点头说香。
“我们原来是一个村里边一起养猪,然后每年过年的时候杀猪分肉,那个时候可不兴吃瘦肉,都喜欢吃肥肉,我奶奶手快,每次都能抢到肥肉,抢着肥肉回来就给我们熬猪油,这个脆哨子就是一年才能吃一回的零嘴。”
刚炸出来的猪油炸金黄诱人,外皮泛着油光,一咬之后,酥脆的外壳就在嘴里碎掉了,中间的油脂滚烫,但又会瞬间在口腔中化掉。
猪油的醇厚,外壳的焦香感,让刘姨小时候真是吃了一次后就魂牵梦,白天上课的时候想着,晚上睡觉的时候想着,出门干农活的时候还想着,每次一想到猪油渣的味道,就好像能够瞬间唤醒味蕾,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而且一次都舍不得吃完,刚炸出来的时候吃两口,剩下的留着炒菜、炖汤,或者给过年喝酒的人当下酒菜,往往一小袋儿脆哨子就能吃两个月,吃到放不住为止。
刘姨也许久没吃了,现在再次尝到,感觉和记忆中好像一样,但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现在生活那么好,刘姨也吃过不少好东西了,但她还是觉得猪油渣好吃。
可能吃的也不单单是它的味道,而是一种回忆,一种简单而幸福的味道。
脆哨子是刘姨家乡那边对于猪油渣的别称。
徐雪筠没有厚此薄彼,见孙策往这望了两眼,于是拿了一把牙签插到脆油炸上:“这样吃方便。”
她自己是喜欢蘸白糖吃的,但是她也知道有人喜欢吃咸口,于是在旁边撒了一把烧烤料,让他们自己看着蘸。
一时之间,整个厨房只有锅内熬猪油发出的轻微噼啪声,还有几人被烫到吸气的声音,没有过多的夸赞,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他们觉得刚熬出来的猪油渣有多好吃。
看的小孩子忍不住嗦自己的手指头,在脑海里幻想着猪油渣是什么样的味道?
可他连猪油都没吃过呢,又怎么能想象得出来猪油渣的味道呢?
不过他也要有奔头了,因为天幕上几人的猪油已经熬好了,阿叔给他们一人拿了三个小白瓷罐,都是五百毫升大小的,这样比较方便他们储存和拿走,然后在罐底放一片生姜,一段大葱,还有一个八角。
随着油都被盛了出来,天幕便显示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天幕发放给他们的猪油。
——哪怕只有一小口也好!一小口也能让他们从今年想到明年了!
但天幕比他们想象的要大方。
叮咚一声,一个白瓷罐落在了他们家的桌子上。
就和天幕上那个一模一样。
“哎呦——”刘家老二媳妇连忙扑过去,生怕这个白瓷罐再没放稳掉下来了。
但她的想法似乎是多虑的,白瓷罐落到桌子上之后连动都没动过,沉甸甸的。
他们早在天幕发放之前就数了许多遍,他们家一共有十一口人,算上孩子的话有十三个。
她凝神静气,鼻尖都冒出来了汗珠,紧张的瞧着自己手里的白瓷罐,小心翼翼的打开。
!!!
“阿娘,这一罐好满!”
她的大女儿在旁边惊呼道,但谁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也想惊呼,也想大喊,落在他们手里的,的确是好满好满的一罐猪油,满的简直要溢出来。
有那家里信得过的相识人,拿着自家的猪油和别家的猪油对着看,然后就发现这一罐猪油似乎是十个人的量,不过是平口,要是家里面再多一两个,那就是连盖子都快塞满了。
要是家里面有四五个人的,就是半罐。
不过无论量有多少,他们拿到的猪油全部都是白花花的,看在他们眼里简直要比财神爷还要让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