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他不同的是美人深得祁憬笙欢心,而他是祁憬笙拿来消遣折辱的阶下囚,随时随地都能取了性命的阶下囚。
“他不会想见你自甘堕落的。”范卿洲缓慢开口,嗓音沙哑道。
祁憬笙眸色微变,他知道范卿洲说的“他”便是自己已故的师尊。
数不清多久没人在自己跟前提过余不霁了。
“…与你何干。”祁憬笙冷哼一声,“范侍从还有脸提他?”
“他若不是因你,又怎会死。”
“若不是因为你,他如今也会活得好好的,他的徒弟也不会变成一个臭名昭著的恶人。”
范卿洲薄唇翕动,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范侍从怎么不说了?”
良久,范卿洲颇为平静道:“有何可说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么?”
“不愧是玉兰君子范卿洲。”祁憬笙怒气上冲,指腹发狠的下压,范卿洲本就干涩泛白的唇瞬间充血,唇瓣裂开的口子染红了他的指尖。
指腹沾着血,缓缓的抹在范卿洲的唇瓣上,艳红的血如同胭脂附着在他的唇间。
唇角也染上了红,但祁憬笙仍未停手,直到血痕漫延到他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才缓缓停住手,掀起眼皮,死死的盯着他。
“本尊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答应本尊方才说得…”
“绝无可能。”他还没说完,范卿洲便打断了他,还偏过头躲开了他的手。
“好啊,那“兰玉君子”是打算选第二个了?”祁憬笙捻了捻指尖血污,一咧嘴漏出森白的贝齿,笑意不达眼底,“第二个选项是——”
祁憬笙握住他的后颈,猛的将他往前一带,微微侧头在他耳畔低语:“一剑穿心。”
“是死是活,由天定。”
打在他耳廓的呼吸分明是温热的,但他却觉得一阵寒意肆无忌惮的扩散至四肢百骸。
数年相伴,往日之恩,他竟一概不顾。
范卿洲想如此也好,自己若真就这么死了倒也算是解脱:“…好。”
他定定看向坐在祁憬笙身侧的美人,没头没尾问了一句:“你与他是何时相识的?”
美人轻声道:“奴与仙尊是旧相识。”
…旧相识?
“范侍从这是想通了?”祁憬笙挑眉,“本尊允许你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