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尧:“所以,这还是你的选择。想想看,从恶魔手中救回顾菁言,你们还度过了最后一段美好时光,而拥有无尽生命的你,或许还有机会和她再重逢。”
许诺把杯子摔在地上,抓着问尧的领子,说:“她魂魄不全,根本就没有来生。”
问尧掰开许诺的手,他整理自己的领子,眼神凌厉:“许诺,要不是看在江蓉的份上,你觉得我会对你这么客气吗?”
“不用你对我客气。”许诺一脚踢过去,被冥王躲过了,她逃出腰间的枪,对着那人连开几枪,二人一个瞬移,来到一片荒芜的草地上。
在这里展开了一场战斗,引得周围的鬼魂和阴差都来观战,许诺的实力不容小觑,但冥王的力量远在她达不到的高度,很快就败下阵来。
冥王脚步洒脱,走到许诺许诺面前,朝她伸出手。
许诺:“不杀了我吗?”
问尧:“我说过,神是宽恕的。”
许诺:“可我不是。”
问尧叹了口气,自顾站起身来,转身走了。
许诺恨恨道:“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问尧:“如果那是你坚持下去的动力,随时恭候。”
“你说得对,他真是一个又拽又令人讨厌又爱耍酷的人。”许诺抱着小腹站起来。她对着空气喃喃道。
一旁的观众在冥王和许诺打斗时,叫来了陈红,陈红到时,冥王刚走。
“许队,怎么了?我在店里听说冥王对你动手了。”陈红虚扶了一把,许诺摆手表示拒绝。
许诺嘶了一声,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说:“是我对他动手。”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只留下一脸懵的陈红。
许诺回到家里,家中安静得出奇,许诺顿时觉得很害怕,她这才敢确定,自己并不喜欢孤独,只是习惯了孤独,自从顾菁言闯进她的生活开始,就打破了她的平衡。
许诺来到她们的房间,好像一切如初,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打开床头的柜子,这里都是顾菁言的东西,里面有她最珍贵的古画,还有一个铃铛,她把画拿出来,摆在床上,画很旧,上面还有些水纹,估计是顾菁言无数个日夜抱着古画入睡被眼泪打湿的缘故。
不知道为什么,许诺每次看到这幅画,胸口都会闷闷的,她胸口被恶鬼刺伤过,成为死神后,所有的伤还有伤疤都好了,就是胸口上的伤没好。每到换季,就会疼,不过比顾菁言好些。
可是她非常确定这种感觉和胸口的伤没有关系。
她蹲坐在地板上,轻轻抚摸那幅画,手上残留着和问尧打斗时留下的血,血粘在画上,忽然那幅画泛起了光,柜子里躺着的铃铛腾空飞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铃铛和画相互呼应。
不多时,铃铛化成一束光,飞入许诺的眉心,顿时她感觉头疼欲裂,很快脑子里像被强制植入病毒一样,出现许多画面,画面里有两个身着古装的人,画面非常清晰,一个人是顾菁言,而另一个居然是她自己。
回忆像浪潮般涌来,由于大脑支撑不住,鼻血喷涌而出,她跪在地上,一面抱着脑袋,一面捂着胸口,痛苦挣扎,最终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昏迷之际,她囔囔道:“原来是我,原来是我……”
许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尝试了各种死法,绝食,割脉,溺水,跳楼,甚至是子弹穿过太阳穴,都没能死成,如今对她来说,死就是最难的事。
她又在半山别墅躺了一个月,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她需要折磨自己的身体,才能小小的慰藉自己的心灵。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感觉到黑暗的世界里出现了一束光,她转动脖子,看向那个道光出现的地方。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身材妙曼的女孩,她慌不择路的爬起来,喊着顾菁言的名字,向门口跑去,走近时她却失去了那种兴奋。
“让你失望了,我不是顾菁言。”江蓉把两扇门都推开。
许诺没了刚才的精神,她伸手挡住外面刺眼的光芒,继续回到沙发角,蹲在地毯上,随手拿起一个空的酒罐,摇了一下,发现是空的,又放了回去。
江蓉看了一眼那一地狼藉的酒瓶子,单脚跪在沙发上,要帮许诺收拾。
“你来做什么?”许诺问。
江蓉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说:“我听说你想死,来看看你死没死。”
许诺:“问尧让你来的。”
“他,”江蓉语气中带着些不屑,但是提到问尧,她的表情有些小骄傲,“他还能命令我了?”
江蓉给自己腾出一个位置,和许诺一样,直接坐在地板上,许诺不知道那人要干什么,也懒得知道。
“问尧和讲了顾菁言的故事,之前我一直对她存有偏见,现在我还挺佩服她的。”许诺把视线移到被风吹动的窗口,任由江蓉自说自话,并非是她不想搭理对方,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蓉:“许诺姐,我好像喜欢上问尧了。”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除了你,我不知道可以跟谁说。”
许诺看了江蓉一眼,想到了江雪,神情有些落寞。
“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他在一起,他是冥王生命永无止尽,而我不过是她生命中昙花一现,许诺姐,如果明知道是那样的结局,还要开始吗?”
许诺记得顾菁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顾菁言:“早知道我们的结局是这样,你还会选择开始吗?”